第998章 还在这里（2/2）

老人右手处握着一柄生锈的剑器，剑器暗淡无关甚至没有一丝剑器该有的凌厉。

“老头，现在是狩猎队出城的时候你如果不想被马撞飞，赶紧一边去！”一名脸上有刀疤的中年人呵斥道。

若不是王右及时的拉住缰绳，不然以坐下这骏马的冲击力，这老人绝对可以被撞飞出去。

同时，以他年迈的身影恐怕这一撞便足以要了他的命。

老人对于中年人喝斥不闻不问，而是神色茫然的望着那瓣飞舞的虚空，时而傻笑而出。

“傻子？”中年人剑眉微皱，接下来的一番言辞直接死在腹中。

“雨松，将他扶到一边去！”王右剑眉也是一皱，在眼前这位老人身上他感受到的生机极为薄弱。

闻言，中年人无奈一笑，下马，搀扶着老人走到大道的旁边，嘀咕着：“老头，你幸亏是遇上了王头，不然其他人哪里会理会你这个即将入土的老头！”

中年人也没有理会老人是否听得懂指着那宽阔的石道，喋喋不休说着：“老头，记着别跑去那里。城大道是狩猎队必经之路，明天都有很多的武者来往！”

“以你这身子板哪里经得起人家一撞！”中年人摇了摇头，他注意到老者的目光始终那么黯然无神嘴角处挂着一抹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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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个疯子！”中年人右手拍落在老者的肩膀上，一丝浑厚的灵气顺着掌心涌入老者体内。

老者惨白的脸庞也难得浮现出一抹血色收手，中年人摇摇头，大步流星的走向王右等人。

“走吧！”王右轻微一叹，心中不知为何有种悲凉的感觉，特别是望着老者嘴角那痴笑的时候，这种感觉越盛。

经过这个小插曲，王右等人也精神了不少，一扫先前的疲惫。

“驾！”数十匹骏马再次狂奔而起，溅起了满地的泥。

秋意袭人，老者站在梨树下，香气袭人的梨在寂静的苍穹下盛然绽放，沉隐的暗香让人迷醉。

如雪般薄弱的瓣打落在老者的脸上，老者浑然不知，神情茫然的望着飞舞的瓣，眼瞳没有任何的焦距。

落飞满天，薄弱的生机在瓣上消散着。

当瓣划过老者的脸庞上，一丝细微的生机没入了老者体内。

老者浑然不知，他的眼神始终那么茫然，迷失在这落英缤纷的天空。

旭日初升，懒散的秋日将满天的瓣渲染出了一层金色，沉寂一夜的城恢复了以往的喧嚣，一名名气息凌厉的武者策马狂奔而出，组队出城猎杀妖兽。

凌厉的杀气和纷飞的瓣交错在一起，既矛盾，又自然。

大多数武者都是注意到老者的存在，投来诧异的目光，当察觉老者身上一点灵气波动全无之后，又收回目光，策马而去。

秋风凄冷梳骨，老者身形轻微一颤，如同那飘落的枯叶般，不知飘向何处。

瓣打落在剑器上，剑器已经生锈，连瓣都无法划破。

老者突然狂笑起来，手中的剑器挑起，疯疯傻傻的挥舞着，他的剑如同他年迈的身体，无力，连一道剑风都未带起。

疯狂时舞剑，安静时望着天空。老者始终重复这些动作，时而狂笑而出，谁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尘世间的喧嚣影响不到老者，老者的疯傻也影响不到城的热闹，路过的人皆是驻足观看，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离去。

大部分人只是知道城外来了个老疯子，疯疯傻傻的。

老者的到来只是成为一些闲人饭后谈论的话题罢了，时间流转，斜阳西落，还未褪尽。

余晖照着苍穹，泛出一片残红，羞红了不染的云彩，一丝淡然的风拂过长满青藤的城墙，瓣纷飞。

哒哒！出去猎杀的武者策马而归，大多数身上都带着伤势，随着这些武者的入城，空气中泛起了淡淡的血腥味。

王右策马而归，脸上挂着淡淡的喜意，今日的狩猎颇丰，足足有数百只妖兽，这些妖兽的精血可以炼制成血晶，血肉还可下酒菜。

“王头，早上遇见个疯老头，今日就大丰收，看来那疯老头还能给人带来好运！”被称为雨松的中年人轻笑着，嘴角处依旧挂着一抹血迹。

王右也是一笑，突然，王右身形一震，目光直直的望向远处：“他还在这里！”

闻言，雨松抬起头，朝前方望去，入目的则是一道年迈的身影，舞着杂乱无章的剑式，死气沉沉的剑。

一股莫名的悲凉在王右等人心头泛起，王右轻微一叹，他能够感觉到老者的气息比起今早更虚弱，或许明日，这老者体内的生机便会完完全全的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