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急急急!就你急!【含5500字妖精们的毒枭流产梗蛋】（1/2）

我挣开沉重的眼皮，恍惚看到一点晃眼的白，在无法迅速聚焦的眼睛里，这点白散成三四个光斑毫无规则的在我视野中摇晃。

最先准确收集到信息的是听觉。

电子仪器轻微的嗡鸣，小刀削着苹果皮的脆响，手指剥着橘子的撕拉声，有人放轻了脚步在活动，他们轻着声音在说话。迟钝的大脑却无法将听觉反馈来的信息进行归纳、整合与判别，只能可惜的让那些窃窃私语，化成了一串接一串扰人清静高低错落的纷乱音符。

嗅觉紧随其后。

以令人不舒服的消毒水气味儿为主体基调的味道中，苹果比较柔和的清甜香气混合橘皮较为沁脾的芬芳仿佛摩西分海，以自身相对微弱的气味分子数量推挤开瀚海般驳杂的其余分子，似飞刺而出的利箭扎入我的嗅觉系统中，刺激着味觉神经的全然复苏。

敏锐起来的嗅觉还隐隐闻到一股并不陌生，也绝非现下点燃了，让人直面后会呛到的烟气，而是尼古丁被吸收入人体再发散出来的复杂味道。就像误入一个场所、随意走在街头、下班和同事朋友喝酒唠嗑点上烟抽几口会沾染上的，随处可闻的烟火气儿……

在眼睛因干涩而本能的眨了眨的过程中，视野内晃荡的光斑终于稳定合一，更多的感官复苏了过来。

最突出的是脖颈处的疼痛。

有别于之前从头到脚无差别的痛楚，这种局部逸散出来的隐隐痛感反倒突兀的让人更在意。

脖颈处的皮肤，肌肉，骨骼与神经，甚至是居于这些组织内部被保护着的管道，似乎都遭受了无法承受的磨难在不间断的冲大脑发送着痛苦的信号。仿若几只跳着脚拍着翅膀叫个不停的报丧鸟，叽叽喳喳的，催促着，吸引着开始缓慢运转的大脑在亿万种感官信息中，不得不先把它提拉出来，作为摆上台面第一要解决的事情。

也因此，在我身体各处知觉重新回归的现下，这份局部的不适便十分尖锐的唤醒了我懵懂昏沉的意识。

愣愣的盯着头顶雪白天花板上光芒还算柔和的白炽灯，终于不再是审讯室里昏暗的吊灯，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脆弱，干涩的眼睛在我眨也不眨的盯着灯光时，终于受不住的积蓄起生理性的泪水，从我眼角滑落。

周围相对安静的环境似是被我自不量力与灯光直视而滑落的泪所纷扰，好比镜面般的平湖被第一滴雨水落下后泛起了涟漪，下一秒便是倾盆大雨砸来，平静的湖霎时犹如煮沸的水，再难平息。

“小冬你醒了！”

“冬冬你感觉好点吗？”

“怎么哭了？！是不是很疼？郑叔！郑叔！别睡了，快过来看看啊！”

……

周遭瞬间闹哄哄的仿若置身菜市场，有人在吼叫着谁来看望，有人冲入视野，他们突兀的挡住了我的光，原本直视灯光的眼睛缓了缓才看清他们一张张担忧且略显憔悴的面容……

毒枭、杜三、疯狗、裴七、霍仔，甚至还有刚子？

好多人……

眨了眨眼，清楚的看到他们，我才进一步在心里确定。

我是真的从那场永无止境的梦魇中逃脱了。

他们很快被鱼贯而入的医护给推开，一位上了年纪头发灰白相间的老者肃着张脸，开始让护士查看仪器报告我的体征数据，手上拿了医用手电筒，手指撑开我的眼皮照射我的瞳孔，再挂上听诊器在我胸口处探了探，这才回身一巴掌扇在了就贴在他身后的毒枭后脑勺上！

“急急急！就你急！我好好的打个盹，差点被你鬼吼鬼叫吓出心脏病！这么多年了，怎么就光顾着长岁数？你的沉稳呢？！”

话落，白衣老者暴脾气的继续扇了毒枭后脑勺下。

“冷静呢？！”

又扇一下。

“脑子呢？！”

再扇一下。

一问一扇，扇的毒枭连忙抱头往我跟前蹿嘴里求饶道：“唉唉！郑叔别打了别打了，我不要面子的？所以冬冬情况怎么样？他没事吧？”

白衣老者瞪了他一眼，又看到身边围过来清一水儿的俊男们也都一副心焦的模样看着自己，甚至连看起来最不该为凡俗所牵绊的裴廷鹤都眨巴着眼睛望着他，那副关心在意的模样让他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