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画地为牢(求月票)(2/2)
褚万里嘴角抽了抽,拽出腰间佩刀:“公子,画,画多大的圈?”
赵倜道:“一丈方圆就好,大了无用。”
阿紫闻言愣了愣,急忙道:“大王,这么小怎么呆人?恐怕憋也憋死了。”
赵倜道:“之前好好的房屋不呆,那就只有圈子了。”
阿紫道:“可是,可是之前不是大王没有来吗……”
赵倜看褚万里画完圆圈,转身再不瞧她,对阮星竹道:“听说信阳的茶不错,可有煮好?”
阮星竹看眼在圈内急得如同热锅上蚂蚁般的阿紫,忙道:“恰好新茶刚下,拙妇现在就煮与公子品尝。”
赵倜点头道好,阮星竹引路,往房舍中走去。
阿朱跟在后面,总是心中不忍,回头朝向阿紫望去。
阿紫见阿朱看她,立刻露出副楚楚动人表情:“这位姐姐好漂亮,不知怎么称呼?”
“我……”阿朱只说了一个字,便想起赵倜的告诫,急忙住口,转身低下头继续向前而走。
阿紫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好奇,小声嘀咕道:“大王又有新欢了吗?那婉儿姐姐和灵儿姐姐岂非多要独守空房,唉,真是从来只闻新人笑,哪曾听得旧人哭,大王果真是无情无义之辈呢,实乃我之楷模,就不知将星宿派掌门位置让与大王去坐,大王会不会心中喜欢,夸奖于我……”
赵倜这时进入房屋,阮星竹去煮茶水,他与段正淳坐下。
段正淳一脸无奈道:“公子,实在是告罪了。”
赵倜道:“我来也都来了,告罪又有何用,镇南王给婉清的信到底是何意图,此刻不妨明说。”
段正淳一摊双手:“还能有什么意图,公子也看见了,我与星竹实在管不得阿紫,她都敢放火下毒,于父女母女名分全然不顾,也不在乎,还想逃走……”
赵倜冷笑不语,段正淳继续道:“可她敬畏公子,公子一语出口,她立刻乖乖下了房来,也不敢顶撞反驳,画地为牢也不敢跑出,可见全天下只有公子才能够镇压得住她……”
赵倜道:“但阿紫是镇南王的女儿,是段家血脉,姓段的不是姓赵的。”
“这个自然如此。”段正淳羞惭道:“段某无能,管不得她,只好求救公子,想着叫她去两个姐姐身边住上一段,有公子教诲做人道理,必然能够听得进去,时间长了性子说不定扭转,不再这般恶劣狠辣,做事不计后果,处处惹事生非。”
“镇南王倒打了一副好算盘。”赵倜淡淡道:“就不怕在姐姐身边非但没有学去好的,反而将婉清和灵儿也给拐带坏了吗?”
“这个……”段正淳讷讷道:“婉清与灵儿本性纯良,明辨是非,自是知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哪里,哪里……能够轻易被阿紫带坏,何况还有公子在旁,必然不会的,不会的。”
赵倜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这时阮星竹拎着茶水走了进来,把桌上精致茶杯斟了四杯,个个六分模样,然后看向阿朱:“玉儿姑娘也过来喝茶。”
阿朱闻言紧张的抓住赵倜衣角,不知如何拒绝。
赵倜摇头道:“她平素不好喝茶,性子又腼腆不善言辞,夫人就别让她了。”
“竟然如此?”阮星竹闻言又次仔细端详阿朱,笑道:“玉儿姑娘看着聪慧灵动,冰雪伶俐,没想到却是羞涩的性子,不善言谈……”
阿朱在赵倜身后木然地冲阮星竹点了点头,露出一丝勉强笑容。
阮星竹道:“咦,我瞧玉儿姑娘笑的样子和阿紫有些相似呢?”
段正淳闻言急忙看去,怔道:“确实有几分像。”
阮星竹叹气道:“看见玉儿姑娘我便想起阿朱,阿朱也该和玉儿姑娘这般大了,就是不知如今身在何处。”
赵倜淡淡道:“两位当初干什么去了?如今阿紫变成这副模样,阿朱不知所踪,都是两位当初一念所致,现在慨叹还有何用处?”
段正淳闻言脸红道:“当初的事情我并不知晓。”
赵倜道:“阿朱一个镇南王可以说不知晓,难道至阿紫的时候还敢说不知晓吗?没有提前准备,与夫人说起此事,提出安置的办法,防备夫人无奈之下重蹈覆辙?”
段正淳:“我……”
阮星竹在一旁低头道:“公子不要说了,此事千错万错都是拙妇的错,拙妇那时年少无知,惊慌失智,怕家中知晓惩罚,才犯下了此等的大错,乃至如今追悔莫及。”
赵倜冷冷地道:“年少无知岂是借口?若这能当做借口,天下不是乱套了吗。”
“是,公子教训的是……”阮星竹垂首低声道,虽然不知赵倜身份,但段正淳之前有过叮嘱,又表现得极为恭敬,她便也不敢还口。
赵倜瞅了一眼身旁阿朱,继续道:“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何因结何果,此刻阿紫就是例子,不认父母,下毒放火,说出去很好听,很光彩吗?”
段正淳阮星竹二人皆是难堪不语,几乎把脑袋低进衣服中。
赵倜道:“镇南王将来是要继承大理王位的,虽然说大理民风开放,但这种事情怕是叫百姓知道,也会非议颇多吧。”
“这个……”段正淳脸成猪肝颜色,大理就算再开放,遗弃子女这种事情也难说得过去,何况王室并非供养不起,养不起还可以送人,断然没有主动遗弃的道理。
“还有阮夫人……”赵倜沉吟道:“连着遗弃两女,恐怕不全是怕被家族知晓吧?就算你家族再大,不好查顾,但已生两女,家族怎会一点耳闻都没有呢?”
阮星竹道:“拙女当时岁数小,确实一心,一心只想着家族知道会降下责罚,会……”
赵倜看着阮星竹,缓缓道:“阿紫就算行事再乖张,说话再恶毒,但有一句却是没有错的,你两个确实只思着快活,哪里会考虑些旁事,便是多少嫌孩子耽误了快活,一个假装不知,一个狠心行事罢了。”
“我们,我们……”阮星竹面现慌乱,看向段正淳。
段正淳叹气道:“竹妹莫要反驳了,我二人当时确有这等心思,如今事过多年,还有何不好承认的。”
阮星竹闻言,再次低下头不语。
赵倜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看了二人几息,又瞧眼外面天色,道:“算了,不斥责你们了,准备膳食吧,一路劳累,安排屋舍暂行歇息。”
段正淳急忙称是,将赵倜和阿朱让到一间收拾整洁的房中,然后出去督促酒宴。
这时从窗边观望,只看夕阳西下,小镜湖风光一片优美,阿朱犹豫道:“公子,奴婢想……想出去走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