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木有枝1(2/2)
其实陈奕川手已经好得差不多,可以不用麻烦梁医生过来给他做饭,而且梁医生其实挺忙的,他不说,陈奕川也可以猜出来,但没明白梁医生为什么还是坚持过来借厨房。带着点莫名内疚的心理,陈奕川在得空时会赶在梁医生来之前就准备好饭菜,两人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打破这种无声的约定。
梁封在不是饭点的时候来敲门还是挺让陈奕川惊讶的,而且连着两天没来吃饭,来了却只说了一句“借我沙发坐一下”,仅仅是给他倒杯水的功夫就昏睡过去,陈奕川满头黑线,看样子是叫不醒,只好拿了套没穿过的家居服给梁封换上,所幸两人体型差不多,衣服正合适,陈奕川也不太吃力地将梁封抱到床上睡。 上班太累了吧,是想找个地方安心睡觉吧,陈奕川这样想着,竟对梁封加班后直接到他家补觉的事情感到一丝窃喜。
有了这样第一次,梁封开始有意无意的借宿在陈奕川家中,理由无非是上班方便、加班太累了等等,甚至开玩笑说付陈奕川一些房租直接搬过来当室友算了,陈奕川也是笑着没答复,只有一个房间,偶尔可以,长期两个人怎么住?
接近年末,快放春假了,梁封问陈奕川是不是要回老家过年,自己要留守医院估计也吃不上什么年夜饭。陈奕川大笑,说是在回家前好好给梁封做一顿,就当是提前吃了吧。
梁封同意,竟然还带来一瓶红酒。两人对坐在小木桌前,小小的桌面摆满了菜,没什么大鱼大肉但也看起来很温馨,梁封为两人倒上红酒,陈奕川不怎么喝酒,喝了一小杯变得有些傻乎乎的样子,但越喝越兴奋,一瓶红酒大半都进了他的杯子。
一边吃一边闲聊,到最后陈奕川看起来像是醉了,倒在地毯上絮絮叨叨话特别多,梁封怕他着凉,就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准备一会儿扶他进房间,方便自己收拾碗筷。梁封还在看看有什么菜可以吃掉,就听见陈奕川问:“梁封你怎么还不找女朋友啊。”梁封就当他是喝醉了瞎说话,谁知道陈奕川像是不得到回答不罢休,把头搁在梁封的肩膀上,朝他耳朵接连耳语说:“你快告诉我呀,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也没见你跟哪个女孩子接近,为什么不找女朋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嗝~为什么呀。”一股酒气像是把梁封也熏醉了,将杯中最后一口红酒喝掉,梁封说:“因为我喜欢你呀,我不想找女朋友。”陈奕川听见这话,抬眼想看梁封道脸,却只看到了梁封的下颚线,绷得直直的,殊不知早就暴露了他的紧张。梁封等不来回应,感觉到陈奕川坐直了身子,便扭头看他:“陈奕川你听见没,我说我喜欢你,本来也不想告诉你,当朋友也挺好,但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想和你在一起,想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你。你现在也不用告诉我怎么想的,进去先睡一觉吧,我先把碗洗了。”陈奕川脑子转不动了,按照梁封的指示进了房间,倒在床上直接睡了过去。
梁封收拾完,一边埋怨自己刚刚为什么这么冲动,可能是陈奕川今天泛红的脸颊特别可爱,也可能是自己中了陈奕川的邪,一点也不考虑后果,是喝了酒,一定是酒的错。梁封一点也不担心陈奕川醒了之后会用怎么样的态度对他,就算他是个异性恋又怎样,就算他看不起自己又怎样,喜欢他啊,不就是想尽全力对他好吗。
他给陈奕川留了字条,说到假期结束的时间应该都会挺忙,有什么事可以去医院找他。本想就写这么些,思索后还是加上了“喜欢你的事是真的”。
陈奕川醒来真是觉得自己头都要裂了。不仅是喝了酒,还有梁封的表白。从小到大也没动心过,也不明白谈恋爱是怎么回事,对梁封好像确实有点不一样,但说不上来,他没实践过,不能确定这是什么感觉。对于梁封的表白,不难受,有一点高兴,但更多的只有彻头彻尾的发懵。
从来没人告诉他男生也会喜欢男生呀,他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毫无应对措施的陈奕川当起了缩头乌龟,提前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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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奕川提前回了家,父母自然是高兴,且陈奕川到了适婚年龄,免不了要被介绍些女孩子。被母亲领着去见了个活泼的小姑娘,两家家长见二人聊着还算投机,就找借口先走了。人小姑娘见陈奕川几乎是在家长走后就开始发呆,便询问他是不是已经心有所属了不太乐意来相亲。陈奕川连忙道歉,说自己可能是有个喜欢的人,只是没谈过恋爱有些胆怯也不敢确定。小姑娘明明自己也没什么恋爱经验,却说的头头是道:“说句不好听,谈恋爱也不是非要结婚,有喜欢的人能两情相愿当然是最好啊,有多少人一辈子也等不来这样的机会,好好把握才是呀,等到以后你才后悔今天的犹豫,不是会更让你失望吗?。”
也不知陈奕川有没有听进去,回到家也一直是常走神的状态。
没两天陈奕川的哥哥便带着嫂子一起回了家,前几年陈奕川没回家没见着小侄子,今年回来了,小侄子却先去了外婆家,也是可惜。
陈奕川夜里转侧,也不知道梁封此时在做什么,明天就是除夕夜,怕是还在上班吧。他想去找他,最好现在就去。
梁封坐在楼道里吃巧克力休息,听到陈奕川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恍惚了,他回家前也没来找自己,想着春节结束后找个机会见他一面。谁知陈奕川就推开安全通道的门,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我听护士说你在这,就来找你啦,”陈奕川头上还有层薄汗,像是跑急了的样子,梁封有些呆地点点头,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不在老家,“梁封,我想见你,所以我就回来了。”
手里的巧克力掉落在地,他没管,将陈奕川揽进怀里,半天才回答:“嗯。”
那是1997年的除夕夜。
梁封带着行李搬进了陈奕川的小屋子,两人去家具城挑了张双人床,给梁封买了新拖鞋和新牙刷,磨磨蹭蹭到八九点才回去。梁封说想去他上班的地方看看,也看看他养在那儿的猫,陈奕川说好,那只猫特别可爱,白毛却是肚皮。
那只白猫被陈奕川养得油光水亮,懒洋洋地趴在“往西”的柜台上,见陈奕川来了还喵喵叫了两声,站起来换个地方继续趴着,很安静,任由陈奕川一边看记录本一边抚摸自己身上的毛发。梁封伸手揉了把陈奕川的头顶,在陈奕川询问的眼神中说:“你揉猫,我揉你。”
陈奕川抿着嘴笑,拉过梁封的手,给梁封介绍了一下老店长,顺带介绍了一下不在店里的其它店员。老店长笑眯眯地的让梁封经常来坐坐,喝水管够。
梁封看着陈奕川在柜台后写写停停,有时蹙眉有时轻笑,有时抬眼和梁封对视,竟不觉得无聊。送完一位客人走出店门,陈奕川问梁封是什么时候生日,梁封想了一会说就一个月之后吧。陈奕川点点头没再说其他。
也没在意为何突然问生日,直到那天像平常吃完晚饭后,陈奕川拿出一个包装好的小礼盒递给梁封,“你拆开看看。”
是支金色的打火机,左下角的玫瑰全然绽开,瓣上刻着一个“l”,不用想也知道是梁封的姓。“生日快乐,”陈奕川还是温和笑眯眯的样子,梁封乐开了:“你怎么知道我抽烟的,我好像没在你面前抽过吧。”赶忙把打火机拿出来试试,“之前洗衣服的时候你兜里有个空烟盒没扔,我就猜你是抽烟的,有个客人做这方面的生意,就拜托他定制了一个,但说好了啊,还是要少抽烟。”“好好好,我也就是偶尔而已。”
梁封收到这样一个礼物,在屋子里到处走,最后仔细摆放在床头柜前,不是说这礼物有多贵重,而是因为这是陈奕川送他的,陈奕川送的第一个礼物。躺在床上等陈奕川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梁封还有点紧张,他觉得陈奕川太好了,总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总能在他有所期待的时候给他最好的惊喜,他想给陈奕川一个紧紧的拥抱,紧到最好陈奕川不能挣脱,永远不能跑掉。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陈奕川从他这边爬上床想翻过他到床的另一边时,梁封勾住了对方的脖子,猛的用力将陈奕川压在了身下。细细密密的亲吻落在陈奕川的额头、眼睛、鼻尖、脸颊、最后是嘴唇,他轻唤着烂熟于心的名字,做着最直接又酣畅的表白。
因握惯了手术器械而带有薄茧的手指从腰际探进了陈奕川的睡衣,一节一节脊椎向上,最后从后面掐住脖子,强迫陈奕川仰起头。梁封看着白净的脖颈,轻轻咬在锁骨上,继而向上没轻没重地吮吸。陈奕川虽然喊了声疼,但也没推开梁封,只是低头索吻。
梁封直起身子跪坐在床上,脱了套头的睡衣,重新覆陈奕川身上,“我来。”
“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从来没想过有什么事情会让我们分开,”梁叔的声音哑哑的,更像是对情人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