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水春波睡鸳鸯（共浴、水下RB）（2/2）

他面色沉沉，衣服却脱得流利，赤条条进了浴盆。他占些位置，水面便涨潮般升了一截，一直淹到白葭兰下巴处。他蜷起双腿，只露出一张脸和两个膝盖。秦弱看着他裸露出来的肌肤，如浇上釉面的素胎般光润。他想起在哥窑中听见青瓷开片的脆响，从裂纹中生出碎冰相撞的鸣叫。这悬而未决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好像面对的正是一只易碎的器物。

而他又看见别的景象，那瓷上有一道浅浅红痕。他意识那到是先前他的手伸进水里，不慎刮擦到他肌肤留下的痕迹。于是那点红迅速放大了，灼烧着他的后心与下腹。

白葭兰却依然用蒙昧的眼光看待他，暗自揣摩着人与人之间异同。秦弱的身形比他一路上来见到的男子都要高大些，在这样的骨架上，蒙蔽着轮廓鲜明的肌肉和深色皮肤。而他露在外面的面部和手臂，又要比躯干部分更深些，想来也不是天生就带着漂亮的棕色，而是后天风吹日晒所致。他的肩膀平直，臂展宽广，衬得腰身劲瘦，呈利落的三角形状。除此之外，他的毛发何其茂盛，头发是浓密的深棕色，落下几缕不受束缚的丝如缎带般，被水沾湿后，露出原本微微卷曲的形态。他的面部没有蓄须，胸口和手臂上却有一些细的绒毛，也被水赋予了贴合的型状。水让一切赤忱无比，包括男子双腿间耸立的雄壮性器。这让白葭兰微微地笑了，他想起师兄月色道袍下那根滚烫肉物，被体液沾染的阴毛和泛红脸颊。没有人告诉过他不该对他人阴部加以设想，所以他诚实地想到——师兄为人如此审甚，性器居然粗鲁又迂拙，简直不像是他的一部分。

一双手隔绝了他的目光。秦弱将手虚按在他眼上，从掌心勃发的温度实在地传达了过来。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在此时挨得进了，他结实的小腿靠在他脚踝上，也如热的山石一样滚烫。

“你在看什么？”他明知故问的语调，反而让自身恼火。因此审问一样蒙住白葭兰双眼。“难道不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你看上去没什么不同呢。”白葭兰却天真地回答。

“哦？”

“秦兄说自己有异族血统，看来无论哪族人，身体都是一样的。”

“……那是自然。”

“可为何路人见秦兄的眼神都十分异样呢？你我住店时，那掌事对待我十分恭敬，对秦兄却无礼；你我分明无甚相差。”

“那是因世人多以貌取人；容貌姣好、皮肤细嫩者，看起来不事劳作，便被奉为有权势钱财的人；长相异域——正如我回鹘族氏。虽然我母亲为王室，能与达官贵人通婚，可更多族人却是为奴为婢，屈于汉人下。因此他们才把我当做奴仆……再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不以貌取，若我相貌粗鄙、羸形垢面，小白也愿于我同浴么？”

他掌心一阵瘙痒，应是白葭兰眼睫相触。只听他说：“我如今便是盲目，不知秦兄如何样子，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我初出山门，便落入恶人手，险遭血光。若非秦兄出手相助，如何能好？这便是善美。况且秦兄救我，难道是见我相貌如何？我受人恩惠，自然也不会如此；美丑评说，本就是心生心灭。富贵荣华，也不过身外物罢了。”

秦弱慢慢移开手掌，却不知往哪安放，虚握在空中。他再看见白葭兰赤裸的面孔，居然觉得不那么美丽了。湿漉双眸是为了视物，秀挺的鼻梁是为了嗅闻，细腻肌肤是为了包裹肉身。这张脸犹如一扇赤裸裸洞开的门扉，无言的引诱人进入。他本只用来说话的双唇，顷刻被另一张嘴强硬地迎上，像鲤鱼衔住池底漂下的一片荷花。

秦弱先是不容拒绝的亲吻他，又渐渐松了下来，舌尖在他双唇间滑动，最后只是细密的沿着下巴亲吻。他的双手端在那小巧脸颊两侧，就像捧着一块牙雕。慢慢退了开，双眼中摇摇欲坠的浅金，一点点亮了。

掌中是白葭兰精巧得不可思议的面部。他小巧的下巴、和细致的颧骨，都隔着娇嫩皮肤在指掌中贴合着。他一动不动，急促地发出呼吸，双颊泛起红晕，半张的嘴——那一个小小的洞，正是诱入柔软内里的契机，散发着无比瑰丽的馨香。

“刚才不是很能说吗？”秦弱凝视他双眼，依然是裸露在外的诚实的眼神。他嗓音低哑，胸腔因为二人的接近而引发了细微的共振。“怎么不说了。”

他是忐忑的，一颗心激烈跳动起来，一时间忧愁和甜蜜各占据了腔室中的一半。白葭兰缓慢地眨着眼，他感受到大腿内侧顶着坚硬灼热的物体，和自身小腹中的濡湿热潮。他甚至能体会到陌生的胯间毛发，在皮肤上拖拽带来的特殊触感。

白葭兰脸上泛起了涟漪般清淡的笑容，他用歉然的眼神看着对方，引着他的手指到胯间。

秦弱毫无反抗之力，跟随他指引，往那缓慢张开的丰盈大腿中去了。它幻想里的器官却被绕过，他的两根手指，触摸到那小巧囊袋下一道无比柔软的缝。它在水下微微闭合，包裹着一层比水更稠，滑腻的奇妙的液体。

他的手指粗糙，在软嫩阴唇上触碰，带来无法言喻的快感。白葭兰喘了口气，可令人窒息的爽利难以逃离。秦弱的手指颤抖着触碰他，然后是整个手掌。他宽广炽热的手掌整个兜住了这朵垂涎肉花，包裹所有愉悦的神经，缓慢地回旋，律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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