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酒疯（2/2）

婉晴反而有些吃惊，她确实不太适应这乡下的严冬，两只搁在桌底下的脚都冻没了知觉，没有想到连这都被细心的红杏察觉了。她温和笑笑，走到婉晴跟前递过去。

这会儿外头突然传来两声狗叫，福顺被吓了一下，这才算住了嘴。

小满也忍俊不禁，刚预备要与红杏说这个故事，她却起身，又往灶间里去，没多时返回来时，手里却多了一只汤婆子。

好一会儿，煦和还没回来，婉晴终于坐不住，说了声出去看一看，就搁下碗走出去。

只见院门口立着一位人高马大的陌生妇人，四十上下年岁，穿着厚袄子还挡不住那高高隆起的肚皮，肚里揣着一个，她手上还牵一个四五岁的娃娃。

只见院里头用雪堆了个半大不小的人像，婉晴正忙着去破坏，煦和就笑嘻嘻地立在边上看着她忙。

福顺好像有些喝醉了再关不住话匣子，得意地嚷嚷他师父在铺子里有多受器重，她缝的东西有多抢手，就连最新式的缝纫机，她都是头一个学会的。

汽笛声响起来的同时，红杏无声叹了一口气，这似是送小满出来落下的坏毛病，只要一听见这声响，她就晓得又要那样长时间看不见他。

小满对红杏道：“我也去看看。”她却也起来了，两个人就一道往外走。

婉晴接过汤婆子，心和手一道暖洋洋的，不由对她感激一笑，发自肺腑道一声：“多谢阿姐。”

煦和笑着说自己没醉，但一步步走起来，脚步却有些发飘。

她这一去，又过了好一阵，两个人都没有回来。

红杏的脸更红起来，臊得恨不能钻到地下去。

小满几乎一倒头就睡着了，却又在半夜里醒了过来，是被她的咳嗽声惊醒的。

红杏一摇头，刚要返回自己的座位，婉晴盯着她身上穿的新袄子，好像才发觉似的眼睛一亮，“阿姐，小满的衣服也都是你替他做的吧？”

他们看着婉晴扶着煦和上船，再挥手再会。

红杏失笑，觉着自己不应该把那坛子酒捧出来，这一下醉了一个福顺不够，又再来一个煦和，再坐回饭桌前，她心里就多少有些自责。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候，屋里唯有的一缕光还是从窗棂的隙缝里溜进来的，四下里灰蒙蒙。

两个人在一个被窝里，她离他却远，背对他裹了一个被角蜷在床的边缘，似是怕把他闹醒，捂着嘴一声接一声压抑地咳。

小满起身，掖了被子将她裹严实，她一怔，没来得及看他一眼，只顾着咳嗽，他拿一只手轻轻拍她的背，另一只手去摸她的额头，有些烫。

红杏暂停了咳，慢一拍转头去看他，她的眼圈泛红，目光也有些涣散。

小满握一下她的手，把被子裹得更紧，说了一声“我去绞块毛巾”，就下了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