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新帝登基,追諡刘备:汉中祖昭武皇(2/2)
“今特赐九锡之礼,以彰元勛,永为藩辅!”
詔书详细列明了九锡之物:
车马、衣服、乐悬、朱户、纳陛、虎賁、斧鉞、弓矢、秬鬯。
对诸葛亮加以九锡之礼,虽然早在刘备病逝前已有此议。
但直至此刻,方在刘禪手中正式落实。
这既是完成先帝遗愿,亦是新帝对诸葛亮的明確倚重与笼络。
然而,荣耀的顶峰。
依旧属於那位已然半隱,却无人敢忽视其存在的李翊。
刘禪继续宣詔,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咨尔大司马大將军、护国公李翊。”
“功高盖世,德隆望重。”
“乃先帝之肱骨,亦朕之相父。”
“开国之勛,无人能及。”
“辅政之劳,泽被苍生。”
“前虽有十锡之议,今当行之。”
“特加十锡之荣,凌烟阁上,永铭殊勛!”
这第十锡,尤为特殊,詔书明言:
“……赐坐席。”
“朝会之时,特设专座。”
“面对朕躬,可安坐奏对,毋需立言。”
至此,十锡之荣全部確立。
分別为:
车马,金车大輅,御马龙驤。
赐予最高规格的出行仪仗,象徵其可“代步天下”。
拥有与帝王相仿的威权。
衣服,袞冕之服,赤舄相副。
赐予君王制式的冠冕、龙袍和礼鞋。
象徵其可与帝王“同裳”,共理天下。
乐悬,轩悬之乐,八佾之舞。
赐予使用三面或四面的编钟编磬的乐队,和天子规格的舞蹈。
象徵其可“制礼作乐”,拥有文化上的至高地位。
朱户,殿陛朱红,门开九重。
赐予府邸使用朱红色大门。
这是皇宫的专属顏色,象徵其府邸尊贵如宫禁。
纳陛,殿阶九级,登而陛见。
赐予殿堂前修建高阶,或可直接登临殿陛的特权。
象徵其地位崇高,可直达天听。
虎賁,甲士三百,虎賁扈从。
赐予天子禁军作为贴身护卫,象徵其拥有绝对的武力保障和个人安全。
斧鉞,斧鉞弓矢,专征伐戮。
赐予象徵征伐之权的斧鉞。
拥有对內镇压、对外征討的全权军事权力。
弓矢,彤弓玄矢,征伐四方。
赐予红色的弓和黑色的箭,代表拥有代表天子討伐不臣的权力。
秬鬯,秬鬯一卣,圭瓚副焉。
赐予祭祀用的香酒和玉勺。
象徵其可以主持国家最高等级的祭祀,与天地沟通。
第十锡,坐席。
殿上设座,坐而论道。
赐予在朝堂之上拥有专属座位,面对皇帝时无需站立奏对。
而则第十锡,“锡以坐席”是整个体系的顶点和升华。
它不再赏赐任何外物,而是直接赏赐一种状態和资格——
一种近乎於与君主平起平坐的政治特权。
这完美地体现了“位极人臣,赏无可赏”的境地。
此乃旷古未有之殊遇!
在极其讲究君臣礼仪的朝堂之上,赐予臣子座位。
面对皇帝无需站立,这已不仅仅是荣宠。
更是一种近乎平等的尊崇。
象徵著其地位已超越寻常臣子,达到了“帝者师”的境界。
李翊面色平静,出列谢恩,坦然受之。
此举,固然是刘备生前为平衡局势、让刘禪施恩於重臣的深意。
但也无疑將李翊的地位推向了真正的极致。
封赏並未停止。
在刘备生前的暗中授意与李翊的默许下。
刘禪开始了新一轮旨在巩固皇权、平衡各方势力的大规模封赏。
他大力提拔以张飞为首的张家宗族姻亲。
张苞、张绍等子侄辈皆得显爵要职。
又擢升以关羽为首的关氏家族,关兴、关索等亦受重用。
关家虽非外戚,但因与刘备情同手足。
几近半个宗室,地位尊崇。
同时,大量启用荆州、徐州诸葛氏的人才。
诸葛亮之弟诸葛均、族中子弟诸葛诞等纷纷进入朝堂或地方担任要职。
诸葛氏儼然成为新兴的政治力量。
一时间,
关、张、诸葛三家的势力在朝野內外急速膨胀,门生故吏遍布要津。
形成了三足鼎立、互相牵制又共同拱卫皇权的新局面。
然而,令人玩味的是。
对於已然是天下第一大族、权势滔天的李家。
刘禪除了兑现十锡的承诺外,並未给予额外的、实质性的权力封赏或家族擢升。
李翊的子侄如李治、李平、李安、李泰等,官职依旧。
並未如其他三家般得到普遍提升。
这其中的政治考量,明眼人皆能窥见——
正是要以新崛起的关、张、诸葛三家之势,
来制衡已然根深蒂固、权倾朝野的李家!
形成“三强制一超”的微妙平衡。
避免出现权臣独大、威胁皇权的局面。
此乃刘备临终前的深谋远虑,亦是刘禪稳固帝位的必然选择。
对於这番明显带有制衡意味的封赏,李翊始终保持著沉默。
甚至在某些关键任命上表示了支持。
他深知“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
李家权势已极,若再不知进退,必遭灭顶之灾。
此刻的默许与退让,反而是对家族最好的保护。
庙號是皇帝在宗庙中被供奉时所称呼的名號,用於“称宗道祖”。
在汉朝,庙號的授予极为严格,非有大功大德者不能拥有。
如今刘备统一天下,其功业足以媲美高祖刘邦和世祖刘秀。
隨著这几大家族的风光上位,他们麾下的门生故吏自然也鸡犬升天。
纷纷占据了各级官府的紧要职位。
而那些原本持观望態度,或因与这几家关係疏远而未能及时“站队”的老牌功勋贵族。
如一些早期跟隨刘备、但后期逐渐边缘化的將领后代。
则只能眼睁睁看著权力与利益的蛋糕被瓜分殆尽。
暗自捶胸顿足,后悔不迭。
他们明白,经过这一轮新帝的恩典洗牌。
若不能儘快找到新的靠山或做出改变。
他们被排挤出权力核心。
乃至逐渐衰落,已是不可避免的命运。
待这一系列关乎权力格局的封赏尘埃落定,刘禪才在朝会上提出另一项重要议题——
为已故的先帝刘备上庙號。
诸葛亮出列,神情肃穆,朗声奏道:
“陛下,先帝功超光武,德迈桓灵。”
“扫平六合,三兴汉室。”
“开创业之宏基,立不世之伟功。”
“依礼,庙號当从『高、太、世、中』四字中择取,以彰其至德。”
“『高』、『太』、“世”皆已有之。”
刘邦的庙號是“太祖”,諡號是“高”。
全称是汉太祖高皇帝。
但这並不代表称呼刘邦为汉高祖就是错的。
因为汉高祖是刘邦的混合称呼。
在《史记》里面,就直接写得是《高祖本纪》。
在汉朝官方文件中,也是直接称呼刘邦为高祖。
等於说,在当时的官方,就已经认可了刘邦“高祖”这个称呼。
只不过刘邦同时用掉了“太”、“高”二字。
而刘秀也也用掉了“世”字。
所以在最高规格的“高太中世”庙號当中,只有中字还没有用。
诸葛亮的话语还在继续。
“唯『中』字,寓意中兴之主,承上启下。”
“功业鼎盛,正合先帝之伟绩!”
“且先帝乃开基立业之君,按制当称『祖』。”
“故臣愚见,先帝庙號,当定为——中祖!”
在庙號体系中,“祖”用於有开创之功的皇帝。
如果刘邦是太祖王朝始创,刘秀是世祖承续统绪、再开新天。
那么刘备作为“第三位开创者”,称为“中祖”是符合逻辑的。
它清晰地確立了刘备在汉朝谱系中承上启下的核心地位:——
上承太祖高皇帝、世祖光武皇帝,下启三兴之后的新时代。
他顿了顿,继续道:
“諡號既定『昭武』,故先帝全称,应为——”
“汉中祖昭武皇帝!”
“汉中祖……”
刘禪细细品味,群臣亦低声议论。
此庙號既肯定了刘备承继汉室正统、中兴汉祚的功绩、
又彰显其开创基业、堪比太祖的地位。
与“昭武”之諡相得益彰,確实极为妥帖。
“诸葛爱卿所言甚善!”
刘禪当即准奏,“便依此议,追尊皇考为汉中祖昭武皇帝!”
“著礼部、太常寺即刻筹备。”
“入宗庙,享祭祀!”
“陛下圣明!”
群臣齐声附和。
新皇登基,大封群臣。
又定先帝庙號,一系列大事已毕。
刘禪遂颁布詔书,大赦天下。
除十恶不赦之罪外,其余囚犯皆酌情减刑或释放,与民更始。
一时间,仿佛严冬已过,万物復甦。
儘管朝堂之下暗流依旧汹涌。
但表面上,整个帝国確实焕发出一种新的气象。
人们对这位在强大辅政班子支持下登基的年轻皇帝,充满了某种期待。
然而,洛
阳的喧囂与更迭,传递到遥远的西域,却化作了沉重的悲音。
当刘备驾崩、刘禪登基的消息,经由八百里加急。
穿越河西走廊,送达西域长史府时,已是数月之后。
三皇子、西域都护刘理闻讯,如遭雷击,手中的文书飘然落地。
他踉蹌著衝出官署,面向东方洛阳的方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仰天发出一声悲愴的长啸:
“父皇——!”
隨即,他泪如雨下,以头抢地。
行那最为隆重的三跪九叩大礼,每一次叩首都沉重无比。
额上很快便一片青紫。
陈泰与诸葛恪紧隨其后,亦是满面悲戚,跪在一旁。
“父皇……儿臣不孝!儿臣不孝啊!”
刘理捶打著地面,声音嘶哑。
“父皇病重弥留之际,儿臣未能侍奉榻前,聆听最后教诲。”
“父皇龙驭上宾,儿臣竟远在万里,未能亲扶灵柩,送您最后一程!”
“身为人子,罪莫大焉!”
“恨不能肋生双翼,飞回洛阳,於父皇陵前……”
“结庐守孝三载!”
陈泰见状,连忙劝慰道:
“殿下节哀!陛下乃天子,自有天命。”
“殿下身负经略西域之重任,亦是先帝所託,关乎国家西陲安定。”
“先帝在天之灵,必能体谅殿下之忠孝难全,绝不会因此怪罪殿下。”
诸葛恪也道:
“……玄伯兄所言极是。”
“殿下在西域整飭诸国,开通商路,巩固边防。”
“此亦是尽孝於国,尽忠於先帝之伟业!”
“望殿下保重身体,化悲痛为力量,方不负先帝期望!”
刘理跪在地上,良久不语。
內心陷入巨大的矛盾与痛苦之中。
他既想立刻拋下一切,返回洛阳,到父亲陵前尽人子之孝。
又深知自己此刻离开,西域刚刚稳定的局面可能生变。
且京城权力格局已定,自己贸然回去。
身份敏感,恐遭猜忌。
反而可能陷入险境。
正当他心乱如麻,难以决断之际。
西域长史张缉快步走来。
见刘理跪地痛哭,先是一愣,隨即躬身稟报导:
“殿下,您前番效仿燕昭王,筑黄金台。”
“广发招贤令,以求西域开发之良才。”
“如今,应者络绎,其中確有不少俊杰。”
“尤其有一人,名为马昭。”
“年虽轻,然其献策之言,观其文章。”
“对於西域地理、民情、物產、乃至诸国形势之分析。”
“见解独到,谋划深远,实乃不可多得之奇才!”
“臣已初步考校,其才堪用。”
刘理此刻心绪不佳,闻言只是勉强振作精神,擦了擦眼泪,问道:
“既如此,为何不引其来见孤?”
张缉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踌躇道:
“这个……回殿下。”
“此人……相貌颇为……丑陋异於常人,且嗓音嘶哑难听。”
“如同……如同破锣一般。”
“臣……臣恐其形貌有骇观瞻,惊扰殿下。”
“故而……尚未敢轻易带来引见。”
刘理一听,顿时面露不悦,甚至带著几分愤慨,斥责道:
“敬仲何出此言?!”
“孤设黄金台,求的是贤才。”
“是能助孤安定西域、利国利民之能士!”
“岂能以貌取人,因其形陋声嘶,便拒之於门外乎?”
“昔齐王纳丑妇无盐而强邦,孤岂能效仿那些浅薄之辈?”
“速去,將此马昭带来见孤!”
“孤倒要看看,是何等样人。”
“能让敬仲你如此评价其才,却又顾虑其貌!”
张缉见刘理髮怒,不敢再多言,连忙躬身道:
“殿下息怒,是臣迂腐了。”
“臣这便去请马昭前来。”
不多时,张缉便带著一人返回。
只见此人身材中等,穿著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色布袍。
头上戴著一个遮盖了大半面容的黑色面具。
只露出下頜与一双异常沉静、甚至带著几分冷冽的眼睛。
他步履沉稳,来到堂前,对著刘理躬身行礼。
声音果然如同砂纸摩擦般嘶哑难听:
“草民马昭,叩见三皇子殿下。”
刘理虽觉其声音刺耳,但念及其才,依旧和顏悦色,虚扶道:
“……马先生不必多礼。”
“孤观先生所献之策论,对於西域山川形势、部落分布、物產流通。”
“乃至如何引水灌溉、改良畜牧,皆有其独到见解。”
“文笔犀利,切中要害。”
“孤读之,受益匪浅!”
“先生大才,孤心甚慰之!”
马昭依旧保持著躬身的姿態,谦逊道:
“……殿下过誉了。”
“草民不过边地野人,偶有所得。”
“妄加议论,实乃管窥蠡测,不敢当殿下如此盛讚。”
刘理命人看座,待马昭坐下后,嘆了口气。
脸上悲戚之色重现,道:
“不瞒先生,孤方才接到京师噩耗,先帝……”
“已然驾崩……孤心乱如麻。”
“正思忖是否该即刻返京,祭拜先帝,以尽人子之孝……”
马昭那面具后的目光微微闪动。
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著一种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分析:
“殿下,请恕草民直言。”
“京师大局已定,新皇登基,辅政格局已成。”
“殿下此时返京,名为尽孝,然则……”
“殿下身份特殊,手握西域之权,骤然回朝。”
“非但於大局无补,反易引人猜忌,恐被羈留於洛阳。”
“若如此,则殿下於西域苦心经营之基业,整合诸国之心血。”
“开拓商路之努力,岂非尽付东流?”
“前功尽弃,殊为可惜。”
“依草民浅见,殿下不若……”
“暂留西域,稳守根基,静观其变。”
“此非不孝,实乃以另一种方式,继承先帝遗志,巩固大汉西陲!”
这番话,可谓大胆至极,直指核心利害。
刘理闻言,浑身一震,不由得多看了这马昭几眼。
此人不仅对西域了如指掌,竟对朝堂政局亦有如此敏锐的洞察!
他沉吟片刻,道:
“先生之言,与孤心中所思,不谋而合。”
“孤亦觉此时回京,非明智之举。”
“只是……这西域之地,虽经整合。”
“然受限於风沙乾旱,地理闭塞,物產终究是有限。”
“发展之空间,似已被牢牢锁死,难有更大作为。”
“孤每每思之,常感焦虑。”
马昭那嘶哑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殿下所虑,正是西域发展之瓶颈所在。”
“然,欲破此局,必先彻底洞悉西域之每一寸土地,每一处水源。”
“每一个部落之真实状况!!”
“纸上谈兵,终是隔靴搔痒。”
“草民不才,愿为殿下前驱,亲赴西域各处。”
“踏遍绿洲戈壁,深入雪山荒漠。”
“实地勘察地理,记录民生,绘製详图,探访隱情!”
“为殿下开发西域,提供最確实无误之依据!”
刘理闻言,又惊又喜,霍然起身:
“先生此言当真?!”
“西域环境之恶劣,不比中原!”
“先生此去,跋涉万里,风餐露宿。”
“酷暑严寒,沙暴雪崩。”
“猛兽毒虫,皆是索命之危!”
“可谓九死一生!先生……”
“果真愿为孤,冒此奇险?”
马昭竟发出一阵低沉而嘶哑的笑声。
那笑声在空旷的厅堂中迴荡,显得格外诡异与渗人:
“殿下!死生之事,何足道哉?”
“草民……早已是死过一次之人矣!”
“这副残躯,这条性命——”
“若能於西域开发有所裨益,助殿下成就大业。”
“便是即刻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吾又何惧再死一次?!”
这番视死如归的豪情与那诡异笑声中蕴含的决绝,深深震撼了刘理。
他走到马昭面前,目光灼灼地看著这个神秘的年轻人。
心中欣赏之意更浓。
他诚恳地说道:
“马先生高义,孤感佩莫名!”
“先生既有此志,孤便静候先生佳音!”
“只是……”
他顿了顿,带著一丝好奇与尊重。
“先生与孤倾心相谈,孤却连先生真容都未曾得见,实为憾事。”
“不知先生……可否摘下面具,让孤一睹真容?”
马昭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他沉默片刻,嘶哑道:
“殿下……草民容貌丑陋,形同鬼怪。”
“实恐……惊嚇到殿下……还是……不看为好。”
刘理却愈发坚持,语气温和而坚定:
“先生何必过谦?”
“孤既以国士待先生,岂会因容貌而改其志?”
“纵使先生面若修罗,在孤眼中,亦远胜那些徒具衣冠、內心齷齪之辈!”
“但请先生除下面具,孤绝无惧意。”
马昭抬起头,那双露在面具外的眼睛,深深地看了刘理一眼。
那眼神中似乎闪过极其复杂的情绪。
有挣扎,有痛苦,亦有一丝……
难以言喻的释然。
良久,
他才缓缓抬起颤抖的手,伸向脑后繫著面具的绳结。
“既然……殿下执意要看……那……”
“草民……便遵命了……”
隨著绳结鬆开,那黑色的面具被缓缓取下,露出了掩藏其下的真容——
剎那间,饶是刘理已有心理准备,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瞳孔骤然收缩!
跟在他身后的陈泰、诸葛恪,乃至张缉。
皆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脸上露出骇然之色!
那是一张何等恐怖的脸啊!
整张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如同蜈蚣般狰狞凸起的疤痕!
那疤痕显然是利刃反覆切割所致,皮肉翻卷癒合后。
留下了无法磨灭的、扭曲可怖的痕跡。
鼻子似乎曾被削去一部分,显得有些塌陷歪斜。
嘴唇也因疤痕的牵扯而微微扭曲。
这张脸上,几乎找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肤。
完全破坏了五官的轮廓。
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悸的、非人的丑陋与狰狞!
唯有那双眼睛,在如此可怖的面容衬托下。
反而显得异常沉静、深邃,甚至带著一种看透世情的冰冷与沧桑。
厅內一片死寂,唯有眾人粗重的呼吸声可闻。
马昭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眾人惊骇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
那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平静得可怕:
“草民……貌丑。”
“惊扰殿下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