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卫晏的离去（2/2）
“拦住他！外面有接应！”不知谁在大吼。
霎时，尘砾飞溅，破门声震耳欲聋。
电光火石间，莫谕突然知道口袋里的小方块是什么了，是卫晏刻意留下他颈上控制项圈的控制器！现在，只要他从摁下控制器、或者释放精神力施压中任意选一项，就能拦下卫晏。
手不由分说探进口袋，摸索那个小方块，摸到了！拇指碰上按钮又触电般立刻弹回来，莫谕非常肯定以及确定，他这辈子可能加上上辈子，脑子都没在短短一瞬闪过这么多念头。眼见那抹身影虫化，如蜕壳自由的蝴蝶，振翅远去。
最终还是没能抓住摁下的最佳时机，也许是他无法摁下那个按钮去阻挡，或者单纯一点，他就是不想伤害卫晏。哪怕在这种情形下，他居然还是打心底相信卫晏的，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救了。
虚空很黑，星河都没那抹银色璀璨，要眯着眼凝神注视才没有那么多重影。
“快！快封锁区域平衡气压，雄虫的身体会承受不住！控制板在哪……”周遭的声音不知为何越来越远，隔着层玻璃的感觉，忽然莫谕眼前一黑，嘴也动不了，意识逐渐涣散……
时间回拨到莫谕刚安置好卫晏，离开房间的时候。
卫晏握着柠檬茶独自坐了很久，看着杯子里微微摇晃的水面出神。哪怕已做足准备、甚至满腹草稿都打好了，他的过去仍像跑马灯般不断在脑海旋转纠缠，那些未曾走过的道路上的风景也在无时无刻散发未知的美味引诱着他。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一口喝完手中剩下的柠檬茶，已经变得苦得要命。连壶一道洗个干净，放进柜子里消毒，无事可做，顺手把舰舱配置的小厨房的摆设放置成一起生活最舒适的样子。
转身去翻柜子里的零食吃，是登机前莫谕特地绕路去买的，都是他俩喜欢的口味。抬头看看时间，磨磨唧唧地也才过了一个钟，眼神转向小客厅，开会前匆匆忙忙从行李箱里掏出来换的衣服还七扭八歪地挂在沙发，卫晏走过去一件件叠好按颜色摆放整齐，不然下次莫谕又把衣服翻得到处都是。
环顾一圈，似乎已经没啥可做的。把收拾打包好的垃圾处理完，看了看紧闭的大门，估计那边应该决断得差不多了，卫晏规整地坐在沙发上等待。
不知等了多久，忽的门禁“滴——”的一声，卫晏立刻目光炯炯地盯着缓慢滑开的门，看清楚来的是谁后，卫晏愣在当场，意外得眼神都凝固了，死死地盯着对方。
而远在帝都的某间办公室，元帅正被昔日老友诘问。
“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共事这么多年一点情分也不留，一下把我的孩子全派出去。”等莫谕的雌父言钟得知莫谕出军部的秘密任务时，莫谕都已经离开帝都星一天了，莫岚也是一直在出联盟的任务。
而且不止他俩，连宁熙，他读书时期结交的好友，哪怕最后共伺一夫，也没影响他俩之间的情分，宁熙的孩子他视如己出般共同养育。
宁熙唯一的雄子莫帆，早在前几天就跟他报备过他要出去的事。也不讲具体是去做什么，问了那嘴也闭得跟蚌似的，和他的雌父一样经常行踪成谜，言钟都生怕哪天在认领尸首的栏目看到他俩。
幸好他俩的个性都有坚韧的一面，是无论落在哪里都能茁壮成长的种子，各有手段，在哪都能活得很好。宁熙连当年那么大的打击都熬过来了，以后估计再没什么事能打倒他了。
最过分的是，莫谕都没来得及跟他商量，他都来不及传授他出门的经验！这个他最宠爱的幼子，而且还是身体娇弱的雄虫，成年了没多久就被元帅这个无耻的家伙诱哄着离开了他，还不知道去执行什么艰苦的任务。
身为父亲，根本无法想象一直养育在温室的孩子会经历怎样的磨难。叫他如何能不担心！收到消息脑海瞬间就被愤怒、难过、担忧占领，立刻就冲到元帅，也是他的老上司面前，今天一定要个解释！
“都是老兄弟，别急，”元帅特地塞了杯据说能降火的茶到言钟手里，“我还特地把我儿子一起派出去保护你家雄子。”
言钟费神想了下他儿子是哪块小饼干，想起他儿子是个雌虫后更生气了：“拿雌虫和雄虫比什么？！”突地想到另一种可能，警告出声：“你最好不是单纯地想撮合他俩。”
摇了摇手，元帅抿了口茶：“没有没有，你家小子那眼神可直勾勾地挂卫晏身上呢。”
“本来莫谕的任务是想交给莫帆去的，让他避避风头，没想到他偏偏要以身犯险，铁了心要去查实验室的事。”元帅语气有些唏嘘，“就怕最后这查着查着……”
“该是怎样就是怎样，都是他的选择。”一些事情言钟也略有耳闻，指代得模糊，就不知这个“他”到底是哪个“他”。
瓷杯放回原位碰撞出清脆的声音，引得言钟视线过去，元帅不紧不慢：“你也知道，我的面子在那些2S的老雄虫跟前不好使，瞅来瞅去，嘿，居然叫我发现你家雄子这个潜力股。你不会自己都不清楚你家孩子的实力吧？”
言钟不接话，说是，就是承认知道莫谕隐瞒不报，否认的话元帅这张嘴又不知道会说什么了。
“好在你家小子争气，愿意为国争光。”话音刚落就收到言钟一个白眼，元帅没看到继续说：“还有一层顾虑，就当这次是对卫晏对帝国忠诚度、或者说是对你的雄子的忠诚度的考察。”
“即便如此，成本会不会太大了？”言钟表示出不赞成。
“儿孙自有儿孙福，也备好了紧急方案，说不定派他出去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元帅朝他露出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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