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折手段(2/2)
“控制总比被控制好得多,德玛传播接下标维的案子,相当于将标维的品牌运营握在手里,这样,总会有点胜算吧。”江漠远冷笑。窗子正对着包厢门口。
一声暖晨,唤醒了多少记忆!
他应该恨她,从再次相遇时他的歇斯底里她就知道。
“顾墨,好痛……”她惊呼一声,眼神示弱。
她敛眸,不敢抬头去看。
孟啸更为震惊,半天后才反应了过来,“程少浅疯了吧?他不是不知道德玛和标维是死对头。”
“你——”
良久后,她才艰难开口,却明显听到牙齿打颤的声音,“好久不见了。”终于说出了这句话,还是遍体鳞伤啊。
孟啸摇头,“我看明白了,程少浅没疯,是你疯了。明明知道程少浅的手段,你还跟他合作?他于公于私都恨不得将你置之死地。”
“小瞧我!这点小手术还能难倒我吗?还有,他不是我父亲,只是继父而已。”孟啸强调了句。
站在门外,她的脸色看上去有些纠结和迟疑,来回来踱步走了很久,这才下定决心走了进去。
被推开的顾墨下意识攥紧拳头,盯着她,“为什么?当年为什么一定要跟我分手?”
孟啸的家庭背景比他的还要复杂,亲生父亲虽说商界大亨不错,但奈何生性风流,从年轻开始外面女人不断,孟啸的母亲是医学天才,当初孟父拼命狂追才追上这朵医学奇葩,只可惜好景不长,孟父风流本性并没因结婚而作罢,常常夜不归宿,直到孟啸出生,孟母终于忍无可忍跟孟父离了婚,在孟啸六岁那年,母亲另嫁他人,这一次她嫁的同样是医学天才,两人倒也和睦,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话题。
孟啸听着,微微眯眼,“听你的言外之意,庄暖晨就是因你上钩的鱼饵了?漠远,我一直觉得你不是那种英雄难过美人关的人啊。”
顾墨猛地放开手,眼神泛起后悔和怜惜,充满懊恼道,“对不起,暖晨,我不想伤害你。”
晚高峰之前,庄暖晨来到天坛附近的会馆。
男人缓缓转身,深色衬衫、修长西装裤,将他一身的英伟之气彰显得淋漓尽致,见门口处阔别多年的女子容颜,一双不羁狭长的眸染上几许柔情,低沉开口,“暖晨……”
江漠远拿了一支烟,点燃,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庄暖晨,抬头看着我!”顾墨低吼道。
顾墨,不是这样的人。
孟啸看得清楚,更为惊讶,他这分明就是默认的态度。
不,她爱他还来不及,怎么舍得讨厌?
包厢很大,沁着一股子冷空气外加红酒飘香的气息。
江漠远淡淡一笑,“程少浅跟我一样喜欢冒险,所以第一步他就下了个好棋。”他看着孟啸,“程少浅是拿着自己员工的前途命运跟我博这一棋,他的手段也出落得更加利落了。”
夕阳下,顾墨的脸颊越发英挺,邪魅神情早已被多年情感折磨得不复存在,他缓步上前,一步步靠近她,她却下意识后退,步步为营。
“暖晨——”顾墨突然将她扣在怀里,英俊的脸颊深深埋在她的发丝间,呼吸着久违的属于她身上的清香,动情道,“我要的是你,不是你的对不起,这六年来,我快被你逼疯了。”
“庄暖晨说,她和你只是普通朋友。”孟啸说了句。
既然,这是他想要的结果。
既来之则安之。
她的顾墨,不再是曾经的少年。
只有过于痛恨,才会这样。
会馆以上海本帮菜为主,会馆内均以苏州园林的式样建筑,婉约柔美,侍应生在前方带路,涓涓流水极感雅致。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庄暖晨强忍着喉头的紧绷,暗自深吸一口气道。
“总之,庄爸的健康全都交托给你了,辛苦点。”江漠远打断他的话,淡淡说了句,“如果你没底的话,可以请教你的父亲。”
顾墨眼底窜疼,手指轻抬,满腔的怒火在见她红了眼的这瞬化为虚无,声音低哑,“只要你亲口告诉我,你不再爱我了,我就放手。”
他的话,他的疼,像是一把钝刀穿破她的胸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痛。
“我……”樱唇颤抖,却怎么也说不出那几个字。
她爱他,谁说她不爱他?纵使六年前她同他分手都没说过这句话。
眼泪,顺着眼眶滑落下来,钻进唇齿,尽是苦涩。
“暖晨……”顾墨心疼不已,低下头亲吻她的泪水,温柔地将每一滴苦涩的泪水纳入唇间,将她搂紧,生怕一松手就飞走似的,轻喃,“你爱我,这么多年你始终是爱着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