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 骗天（2/2）

韩馥听后又点头，老者微笑道：“人字嘛，我想你也明白，赌博好似比武，见招拆招，对手不同，咱们用的方法也不相同，所以这人字又可以称为因地制宜，因人而异。”韩馥眉头一皱，奇道：“还有这门门道道？”

韩馥嘿笑道：“那是自然了，只要你能报得上名，就没有本少爷玩不出的样！”

慕沛凝听他将掌门陆浩然称之为小鬼头不由得一阵尴尬，只好笑笑，索性不再提了。老者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才嘿嘿一笑冲着韩馥道：“小子，瞧你这样对骰子了解颇多啊。”

韩馥喉头一哽，眼前竟似打开了一扇大门，叫他又欢喜又惊讶，越是想去越是欲罢不能。老者见韩馥样子，不由得哈哈一笑，又拉着他道：“你再瞧我这招如何。”

老头赶忙道：“老顾，老顾。咱哥俩相识这么多年，不就是图个乐呵？何必这么认真？”

老头脸上一黑，嘟囔道：“那是有一户孕妇胎气不正，加上寒气入侵，眼瞧就要死啦，老夫怎能见死不救？”

韩馥这才激动起来，听老者又道：“我现在便传你入门步法，你可仔仔细细记好了。”说着，他提步一点，便飞快的在韩馥周围走了一周。

老者笑道：“我先前已说过，我这逐日魔幻步是一门骗术，俗话说得好，十赌九骗，咱们做赌徒的也大多是个骗子。所以我将这逐日魔幻步也总结了五字要诀，正是这‘天地时人运’五字！”

韩馥哼哼一声，将骰子取过，他掂量片刻，忽而朝老者嘿嘿一笑。老者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吹胡子瞪眼道：“你瞧我作甚？”

顾追星又哼了一声，怒道：“好！就算你有理，那半年前我再输给你，你却指名道姓要我来这为这小子……”

“说得好！”顾追星冷笑道：“那两年之前，我又输给你一次，你这次却要走了我的‘散仙璧’，你又从何解释？”

韩馥眼神一亮，拍手笑道：“这运字自然是运气了！就算一个人牌技再好，可天不眷顾，他也得输的光屁股走人！”

老者一阵尴尬，忽听慕沛凝道：“圣太师叔，你若没了银子，大可以回咱们……”

老者冷笑道：“这世上哪有简单的事情？你若觉得简单，不妨先给我掷出三个六点来再说。”

老者一愣，寒着面孔道：“胡说什么？老夫哪是出老千的人？”

老头道：“我年轻时游历天下，见识颇多，对天下各门各派均有所涉猎，是以我这步伐可以说是融合了众家所长。但都说天下修为殊途同归，顶尖本领修炼到了极致，道理也都类似。是以这第二关么，并非要你动手，而是领悟。”

韩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听老头又道：“天地不必我多说，雨打风吹，日晒降雪，这都是赌徒需要注意的环节，否则雨下大了，狂风来临，人家赌场关门大吉，咱们又如何去赌？”

老头哈哈一笑，从怀中取出两枚骰子，爱惜道：“这两个玩意陪伴我大江南北，老子……老夫寂寞时，总喜欢玩上一玩，所以你要想领悟这门步法，就非得会掷骰子不可。”

老者嘻嘻一笑，捋着胡须道：“老顾啊，你我相识多年，就算我用了些下作手段骗你，还不是为了悬壶济世？你何必在乎这么多？”

韩馥身子一震，听老者又道：“须知天下骗子众多，下等者骗人，中等者骗己，上等者骗天！老夫这‘逐日魔幻步’中第一要诀，就是天字诀，若你能将其领悟，便可欺瞒上天，借天气五行而动，无往而不利也！”

“那是自然。”老者冷笑道：“我先前说过，这世上没有一件事能轻易办到，要想成为一个好的赌徒，又怎能不知赌徒五要？”

老者摇了摇头道：“你能瞧出我骰子中灌了水银，那已是咱们天大的机缘，我也没必要再考校你了。”

顾追星“呸”了一声道：“你少胡扯，你这厮平时没了银两，就来我这骗吃骗喝，这也是悬壶济世么？”

老者笑道：“其实我只走了前后两步而已，只是你没注意到么，方才天色一晴一暗，正好将你目光遮住，你转移视线之下，我便又退了回来，你这才以为我走的极快。”

“领悟？”韩馥一愣。

老者瞧他认真，不由得微微一笑道：“孺子可教。”说着，他又顿了顿道：“时之一字，最为重要，须知人力有终焉，再厉害的赌徒，也会困顿，也会疲劳，是以若想百战百胜，就得注意时刻，切莫被人抓住机会。”

韩馥皱眉道：“这赌徒五要都是什么？”

“你又错了。”他笑道：“方才你头顶只是我的影子罢了！”

韩馥一愣，霎时间醒悟过来，“你大摇大摆走过去了么？”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老者抚掌大笑道：“借用天之道，便可拟态化型，施以幻觉。这下你可明白了么！”

“明白了！明白了！”韩馥连连点头，大喜道：“我从未想过竟能这么做。”

老者嘿笑一声，负手冷笑道：“不止是你，只怕这天下间，唯有老夫一人能够做到。”他说这话时，一股睥睨天下的味道呼之欲出，令人为之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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