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归家(2/2)
“站住!”女子大怒。“你!……”女子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再胡说?”
韩母温柔一笑,问道:“馥儿,今日你又跑到哪野去了?”
韩馥一怔,嗤嗤坏笑道:“难不成你沈蝶衣还有吃醋这一说?”
韩馥听了,颇有些不服气道:“凭什么?当初若不是我救你,你可早就死了。”
沈蝶衣眼波流转,隐没一丝黯然。过了一阵,她才摇了摇头叹道:“夫人放心,我没在意。”
欧胜华打个哈哈:“韩大少爷,咱俩知根知底,你能把我怎么着?”
却说韩馥和那女子并肩前行,他身子发冷,时不时瞧向身旁那个美丽女子。“蝶衣……幸亏今天有你……”
粟海虽是小镇,但商业繁茂,往来旅客极多。就是在神州浩土中,也是为数不多的一方宝地。
崔三双眼放光喜道:“好嘞!”
女子冷笑道:“你承认就好。”
韩馥冷哼一声,心中怒火难平,举起手掌便作势要打。崔三一见,赶忙将他抱住道:“使不得啊少爷!你将他打了,夫人又要赔一大笔医药费!”
欧胜华听了,直是又羞又气,心中将母亲埋怨了千百遍。这才冷笑反击道:“是呀,小弟家教甚严,平日里鲜能出来走动,不像韩大少爷那般——全靠着妈妈一张脸过活哩。”
“妈的!”韩馥一下回过神来,重重给了自己一个嘴巴,“人都走了,还想着作甚?”他这么一想,果真轻快了不少。
却说韩馥浑浑噩噩回了房间,不知怎的,他脑海中都是月若盈的巧笑嫣然的身影,他胡思乱想了许久,直到弯弯月牙悄然爬上了天顶。
“你……”韩母一窒,不知说些什么才好。韩馥却不闻不问,径自回房去了。待他走远,韩母才叹了口气道:“这孩子总让人生气,蝶衣你可别放在心上。”
这话说的恶毒无比,韩馥登时大怒,他一把揪住欧胜华脖领道:“姓欧的,有种你再说一次,看我不将你剁碎了喂鱼。”
女子望向已被二人甩在身后的镇南山,叹道:“第二点,你从此往后,绝不可再见那姓月的。”
韩馥见她说的一本正经,心中不由得打鼓,但他又实在没法将月若盈这么美丽的女子和坏人联系到一起,只得叹了口气道:“好,我听你的就是。反正她也要走了。”
“呸!”韩馥骂道:“不讲义气的王八蛋。”
后又派身旁奴仆连夜赶到不远处的‘普度寺’,给了寺中和尚一大笔金银。和尚也是凡人,见到金银哪有不动心的道理?当下那和尚便化了妆,乔装成远在神州国北‘灵隐寺’的得道高僧,亲自来登门拜访。
韩馥无奈,耸了耸肩道:“好好,我不说了就是。那第二点又是什么?”
沈蝶衣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她偷偷瞄向韩馥。却发现他不知怎的,竟似魂不守舍一般望着天空怔怔出神。沈蝶衣不由得心中愠怒,低声嗔道:“死呆子。”
此时正值盛夏,路边往来行人络绎不绝,摩肩接踵。小镇傍水而建,阵子周围便尽是宽阔河流。河流之上,停了也不知多少艘红粉大船,傍晚大船点上霓虹灯,远远望去,更添朦胧。
他身旁一名护卫奇道:“三哥,你自言自语什么呢?”
韩馥面色一变,悻悻的放下手去。欧胜华冷笑:“你这奴才倒精怪,老子到手的钱飞了!”
前几日,欧胜华在街边调戏个良家妇女,正巧让他母亲撞上。别看欧家父子一般混账,但这位母亲却是个慈善之人,她平日里信奉佛法,捐款盖庙,心那是极诚。平日中虽有儿子的风言风语传入老太太耳中,但欧胜华在家中装的礼孝仁义,做母亲的哪肯相信?是以也就当耳旁风吹过就散了。
韩母点头笑道:“说的是,咱们进屋去说!”
“啊?”韩馥这才回过神来,他茫然半晌,忽的站起道:“娘……孩儿倦啦,要回房休息去了。”
时光飞逝,转眼间即是一天,翌日傍晚,一主一仆出了家门,直奔船走去。
月若盈不语,款款坐倒,她柔荑轻抚,摸上了那只古琴。
韩馥冷笑道:“下有什么?”
小游点了点头,忽而,她玉手一扬,那头巨蛛登时化作一缕幽影钻入她的袖口当中。小游想了想奇道:“今天这吞魂鬼蛛可有些狂躁哩。”
韩馥打个哈哈道:“蝶衣,没凭没据的你可不许胡说!”
灵隐寺路途遥远,母亲这么一走,没有一年绝不能回来。欧胜华登时狂喜,赶紧梳洗打扮一番,就出了家门。
韩馥一怔,有些感激的望向沈蝶衣。
“是了!”韩馥不干了,“老子险些忘记了这事!”他琢磨一阵,才又道:“这可不行,老子要是让他们抢了先,从今往后还混不混了?”
当下,几人便由家丁丫鬟簇拥着,回了韩府。众人刚刚落座,便听韩母叹道:“蝶衣,这几年来辛苦你啦,家中商铺事务繁重,我无心他顾照看馥儿,若不是有你,馥儿定要和城里那群阔少爷学坏了。”
沈蝶衣眼中划过一丝担忧,她心中忖道:“若是她再不回来,自然是最好。反正我与韩馥下月成婚,到了那时什么都过去啦,我只要能和他安安稳稳厮守一生就是……”她想到此,这才展颜一笑道:“好啦,你说得对,咱们这就回去罢!”
欧胜华母亲一听,喜得简直要跳了起来。她心中虽有疑惑,但见儿子早已生病,料想与他无干,便匆匆收拾了行李,随着那和尚一起去了。
他母亲一见,登时大喜,赶紧千恩万谢的将人家迎进来。和尚收了钱财,拿人手短,当即便开口说道:“欧夫人,咱们灵隐寺主持知道你乐善好施,所以特地派贫僧千里相邀,希望夫人能移驾灵隐寺,听一听莊正禅师的礼佛。”
韩馥“嗯”了一声,脑海中却不断徘徊着月若盈的身影。
“唔……”崔三一窒,继而嘿嘿干笑道:“少爷,你这可不能怪我啊,我崔三上有老,下有……”说到此,他忽然停住不说。
“好嘞!”崔三狗一般应到。
折腾一天,此时时辰已晚,天色擦黑,黄昏老去,直到夜幕降临,门门闭户,韩馥一行人才回到门前。
那人听了,忙竖起大拇指道:“三哥真是博学!”
韩馥不知所措道:“我……我……”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和母亲交代今日想做的缺德事。
可欧胜华自小娇生惯养,三日不干些欺压邻里的恶事,那就是难受的浑身直哆嗦。可母亲日日跟在身畔,哪还有让他出来的道理了?
“呸!”沈蝶衣啐了一口道:“我和你说正经事呢,那女子绝非善类,你再和她接触有害无利。”
那女子冷哼一声道:“没我岂不是更好?这样你就能得手了。”
沈蝶衣颇有深意的望了眼韩馥,这才抿嘴笑道:“韩夫人说的哪里话?盯着他乃是我分内之事。”
“哪两点……”韩馥涎着脸笑道。
“是么?”女子冷笑:“要我找崔三当面对质么?”
韩府家宅巨大,乃是粟海城首富,正门用朱红油漆粉饰,两尊石狮各司左右,家丁见少爷回来,居于两侧列队欢迎,而正当间站了一位中年美妇。韩馥瞧见了她,登时眼神一亮,急急跑到那美妇身前欢喜道:“娘,你今个回来的真早!”
欧胜华一听,拍手笑道:“韩大少爷,你这话说得好,我欧胜华最喜欢和人打赌。”
韩馥冷笑道:“这就好!那咱们就已今日为限,谁先进了宁姑娘闺房,就算谁赢,你看成不成?”
欧胜华眼睛一亮,嘻嘻笑道:“成是成,可赌本又是什么?”
“当着红袖苑所有人前学狗叫。”韩馥恶狠狠道,“你敢不敢?”
欧胜华一惊,心想道:“这姓韩的是和我玩真的啊?这要是不小心输了,少爷可就别想在粟海城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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