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确定(2/2)
他的书房很整齐,桌子上的东西和书架上的书都摆设的井然有序。博古架上的摆设看起来也都很清雅简单。可润声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故事,他必然会感到困扰挣扎。
见沛柔面有震惊之色,一时间忘记了反应,润声就和她解释道:“上次你托我办事的时候,我见你十分郑重,就让我手下做事最稳妥的人去办的这件事。”
“大哥哥方才说还有事情要问我的,到底是什么事。”
沛柔就把上午在四房做客,沐柔说的话告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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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就已经猜到了,可事实就在眼前,她想起太夫人跟她说过的外祖父一家人的遭遇,只觉得悲痛感排山倒海般的袭来,让她一下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此时天色已晚,白日的湛蓝的天空已经尽数换为垂着星子的夜幕,润声推开一扇窗,把视线落在窗外。
“学了几个词就来你哥哥面前卖弄了。”润声显然被她的谄媚取悦到了:“就先说说方才母亲说的那件事吧?她的下人私下说了你什么,又跟四房有什么关系?”
“知道了你生母的往事,我才明白为何父亲在和我说这段故事的时候,看我的目光中会有怜悯。”
从她无意中知道生母曾经为了她的病去典当过首饰开始,再到父亲告诉她的有关她生母的事,和太夫人告诉她的她外祖父一家人的事情。
其实柯氏若是继续如此,必然也是要跟父亲离心的,父亲这一辈子倒是真的没有什么妻子缘。
“这块玉虽然玉质不错,可因为刻的纹样奇特,又有人名,所以价格并却不高,只能当作寻常的物件买卖。”
“元昭元年赠爱子阮骋云”
或者是察觉到自己失言,沛柔又接着道:“大哥哥是男子,男子立足于天地,又岂能总是着眼于内院方寸之地的皮毛小事。”
齐延说他记东西都是用心记的,书房尽在他掌握之中。
“虽然母亲交了个人出来,恐怕也并没有这样简单。一般的话说说也就算了,府里小姐的出身她们怎么敢随意编排。你放心,这件事我会让人继续去查的。”
润声当然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揶揄,摸了摸她的头,道:“我听说正房出了事情,就大概猜到祖母会带着你过来。正好我也有事情要问你,所以让人提前准备了甜汤。若你不来,那也只好赏给下人们了。”
在和润声议亲的时候,她的父亲陆朝鸣已经官至从二品的翰林院掌院学士,学问非常地好。
也好,她总算知道自己的来处,也知道生母的来处了。
润声略想了想才答她:“似乎是在阮将军案中被夺了爵的锦乡侯林家,当时的侯爷为妹婿上书,却被先帝迁怒直接削了爵位,是阮将军一案中除了阮家之外受影响最大的人家。”
润声是提前让人备好的甜汤,却是在见了柯氏之后才知道府中下人造谣的事情的,想必还有别的事情要问她,此时时辰已经不早,还是早些把事情说清楚才好。
他从来都是很聪明细致的,沛柔今日的表现又怎么能瞒得过她,她也不想瞒。
这块玉牌看起来平平无奇,刻得也是和沛柔上次得的生母的玉牌上一样的植物。她就下意识的去看玉牌右侧是否有也有那一行字。
“他曾经在阮将军的长子帐下听用,知道阮家人以草原上生长的最茂盛的苜蓿草为记,书信和往来的包裹甚至衣物上都有,所以他认识玉牌上刻着的符号。”
齐延的书房可不是这样的。他书房里整齐的只有他做的行卷。他总是习惯把东西放的乱七八糟,每次沛柔想带着丫鬟替他整理,他都是拒绝的。
她到底还是时间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开始向润声坦白她所知道的一切。
沛柔以为抓住了润声的把柄,笑话他道:“大哥哥平日就喝这个?我以为男孩子都是不喝甜汤的呢。”
后来他也算是权倾朝野,可燕京城混乱纷杂,她又不在他心里,所以了一年多时间才能找到她吧。
沛柔想安慰他,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润声比她想的要豁达的多了,“五妹妹,看起来好像是我帮了你一个忙,其实是你帮了我的忙。若你不是求我帮你这件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我自己的心魔里解脱出来。”
“我是明明白白看见了我母亲的痛苦的,我却没有看见过父亲在背后的挣扎,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残忍。”
“甚至一开始我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看起来我母亲的死你生母似乎也要负上一定的责任,若你生母知道的话,我想她一定会感到内疚的。”
“把所有事情的真相都拼凑在了一起,到今日我才终于能释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