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易折（1/2）

第54章 易折

沛柔正和夏莹吹、润柔说话，正见旁边书架前挂了一幅画，她就站起来去看那画。

画上画的是一枝横斜的梅，有一个穿着斗篷的女子背对着画外人站在梅树下，画面上方可见远山，千里之境，水云飘渺，只见这一个女子。

画上并没有落款，却有一句诗：“欲往东山寻隐境，人间何处不喧嚣。”

画技并不算精妙，书法也失于纤巧，应当只是闺阁玩乐之作。

润柔长于棋艺，于画艺一道并不精通，或者这幅画就是她所作。

润柔见她对这幅画感兴趣，便笑着问她：“五妹妹觉得这幅画画的怎么样？”

这是润柔特意挂在书房中的，她自然不能说不好，况且她也的确很喜欢画中情致。

太夫人闭目养神，手上还捻着佛珠，开口道：“沛丫头，今日可有什么要和祖母说的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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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柔就是知道太夫人必还要问问今日的事情，所以才想早些休息的。

海柔则和常蕊君依依不舍，约定了下次宣瑞伯府春宴再一同说话。

沛柔心下了然，就靠在太夫人怀里，“祖母不是已经厚赏了他们了，他们今日也算是不虚此行。况且他们是行走江湖的人，素来又服侍达官显贵，哪天不要受点委屈了。”

“扬斛遣人报我你们在筠间楼起冲突之前，我们在红药居聊天，她就说起何家那位大小姐，说她知书达理，气质如兰，夸了她好长一番话，瞧那意思是想为次孙说她为媳。恐怕也是想拉一拉和何阁老的关系。”

原来这幅画居然就是夏莹吹所作。

严氏却之不恭，不免也和郡王妃寒暄了几句，虽然口中说着是自己女儿的错，可心中却定然不是这样想的。

她却正在和何霓云的母亲严氏说话，“我听说贵府的二位小姐都是知书明理之人，大小姐更是擅长书法，写的馆阁体连何阁老都曾经夸过的。”

夏莹吹并无不悦，一番话说来落落大方，令人心生好感。

欲往东山寻隐境，一个心中有牵挂的人，这世间又怎会有她的隐境。

沛柔就以为自己已经算是过了关了，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就听太夫人冷然道：“即便是如此，你也大可以遣人偷偷的告诉我。”

按说妾室在燕梁的律法里不过是奴婢，她却能心安理得的在齐府住下，其人品心性可见一斑。

沛柔就有几分不好意思起来，和夏莹吹道：“原来姐姐擅画，是我班门弄斧了，胡言乱语了一通，还请姐姐不要在意。”

沛柔便把何霓云如何巴结她，她如何说了寒烟阁的事情，何晴霜又如何暗讽他们一家都是武夫的话说给了太夫人听。

时近黄昏，春宴至此，已经近了尾声，只有极亲近的姻亲才会留下来用晚膳。润柔就带着她们一同去荟春堂送客。

“周先生也夸你聪慧，是个懂事的乖小囡，谁知道原来也是个受不得半分气的。别人说你一句不是，你就必然要反弹，让别人也知道痛才行。”

“海柔那丫头更是个不中用的，只会一味耍狠逞强；四房的两个丫头更不必说了，双手难敌四拳，你就只有被人搓摩的份。”

太夫人偏袒她，郡王妃自然也偏袒自己的儿子，掺和脂粉堆里的事情，传出去终归不是美名。

她朝着夏莹吹笑了笑，“那你还是要问这位大画家。”

“你有没有想过何家的小姐有可能会赖账？若是赖账之后真的没有人能为你作证呢？想拿人一个短处，难道只靠嗓门大么？”

“定国公府是我的娘家，我也有不少闺阁时的旧书留在熙和园中，我方才遣了我的丫鬟去找，也得了几本好字帖，宝剑赠英雄，还请夫人不要和我客气才是。”

太夫人点着她的鼻子：“别人什么委屈都受得，偏你什么委屈也受不得。我原先还以为你是得体宽厚的性子，对海柔那样刁钻的性子也多有容忍，和家里的人都处的好。”

“我还以为只是上次何家的二小姐出言暗讽你父亲之故。何家的大小姐年纪比妹妹长些，自然胆子也更大了。何阁老家还真是好教养。”

“是她出言中伤先祖，还侮辱我的人品在先，难道我就该忍气吞声放任她们如此作为吗？”

今日她陪客陪了一日，又和人起了冲突，用过晚膳，就和太夫人告退准备直接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