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赵五（2/2）

以性格论，她们皆是骄纵任性，目下无尘，爆碳一样的性子。以样貌论，长成之后二人都是难得一见的国色，如明珠朝露，春秋月一般，难分伯仲。齐家原本在西北的兵权也被收了回来，全家的男子都在家中赋闲。

赵五娘神色就有些微的不自然，却还是上前拿了那盏寒宫玉兔的灯，“多谢徐五小姐割爱了。”见长辈们没有注意，还朝着沛柔翻了个白眼。

今年是大比之年，想必这样的灯是为了讨那些有赴考子弟的人家的好。

两盏灯都很有趣，蟾宫折桂可以送给大哥润声，剩下一盏寒宫玉兔可以带给太夫人。

新皇下令全天下的人都为皇后戴孝，那时沛柔在的香山小院也曾经被巡查而来的官兵勒令换成丧事的仪制，她这才知道原来她多年的对头也走在了她前头。

可他对赵皇后的深情却是毫不掺假，为了她连选秀也可以不办，后宫形同虚设。

灯市两旁有不少的铺子和小摊，小摊上的东西大多粗劣，前生她觉得新奇也曾买了许多，回府后不过把玩片刻便丢在了一旁。沛柔想起要给润声带一盏灯回去的事情。

前生她和赵家的五娘被坊间的那些纨绔子弟并称“京城双姝”。

直到齐淑妃所出的三皇子成了储位之争的赢家，齐家才重现了开国时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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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柔没有理睬她，只是拉着父亲的衣角向着父亲道：“沛姐儿也想要这两盏灯。”

最后赵姿龄却还是成为了皇子妃，也在三皇子继位后成为了赵家的又一位皇后。

只可惜红颜薄命，赵皇后的身子一直不好，新皇为她遍寻名医，惟有齐延身边的大夫林羡开的药方使她的病体有了些起色，林羡也因此被新皇奉为神医。

柯氏逛至一半突然闹了不舒服，父亲就令仆妇们服侍着她先行回府。

另一盏灯则是蟾宫折桂的图样，用极大的篇幅描绘了桂树，树旁有云梯，一只兔子背对观者攀爬在梯上。同样也有一轮明月高悬，以烛火照耀。

幸而两家关系原本就不好，有所往来也不过是面子情，就随她去了。

沛柔就故意去看那盏寒宫玉兔的灯，果然赵五娘就上前一步，“我看这位姐姐大概比小五大了一些，做姐姐的能否让小五先挑？”

父亲便道：“小女沛柔，在家行五，这是你赵四叔。”她也不必父亲出言提醒，周全的行了一个礼：“赵四叔安好。”

况且沛柔来的时间也不算早了，此时能称得上是精美的灯只剩下摆在货柜正中央的两盏。

赵四爷也客气的回礼：“国公爷向来是个大忙人，今日能在此遇见，可真是缘分。”他拍了拍身前的女童，“这是小女姿龄，这是你徐伯伯，快给徐伯伯行礼。”

一般讲究的人家都会在上元节之前把家中需要用的灯都采买妥当，上元节当日虽然铺子里也摆放了琳琅满目的灯，但其中的珍品数量却少。

徐家得封国公的时候连腿上的泥都还没有洗干净，又让赵家人如何心服口服。

定国公徐家和恒国公赵家的矛盾由来已久，开国时分赏诸位有功之臣，徐家在武将中份属第一，得封一等定国公的世袭爵位。

先帝爷的原配皇后在先帝继位后不久就薨逝了，继后就出自恒国公赵家，为先帝育有一子云阳王景裕，虽然是皇后，却并不见宠。

齐家的成年男子诚毅侯和诚毅侯世子皆在西北前线，家中只剩孤儿寡母。

她大约还没有听说过自己，只是在惊讶和她们家家世相当的定国公府突然多出了一个和她身份地位相似的小姐。

赵五娘的眼睛里霎时就填满了怒火，正要上前却被她父亲一把拉住，“既然两家的孩子都想要，我看不如便一家一盏，女儿家娇气，今日难得出门总想让她们高高兴兴的。”

三皇子并不是一个明君，执政时暴虐不堪以致民怨迭起，作为他亲信的齐延成婚五年几乎都在外替他平叛。

沛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总爱在长辈面前装乖巧。

父亲笑道:“申之兄说的是，小女被家母看的如同眼珠子一般，若是今日回去嘴上拖着油瓶，只怕我还要挨母亲一顿排头。”这是有意要抬一抬她的身价吧。

就连今上在听闻“京城双姝”的名声之后，在一次皇家的春日宴上特意召见了她们二人，也曾笑道:“一如三春之桃，一如九秋之月，果在伯仲之间耳。”

就听见女童比方才更甜腻天真的声音，“徐伯伯安好。”

沛柔心中好笑，也不甘示弱的冷哼了一声，上前拿下了另一盏蟾宫折桂。这盏灯送给大哥润声正好，给太夫人的灯倒是得再挑了。

赵家的人和徐家的人向来说不到一起去，因此买完了灯便也不再同行。

父亲到底还是将她放在肩头看了一回灯。

她前生唯一遗憾之处便是她的身量不够高挑，此时被父亲放在肩头，看见的风景自然不同，几乎抬手就能捉到天上的星辰。

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潮涌退去，只剩下无法言说的柔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