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爱未晚】（70）他生气是自然（2/2）
蔚宛莞尔，再次端起茶水抿了一小口，明明唇齿间的茶很香，可喝了两口之后却变得索然无味。却没想到，一晃经年已过。
高跟鞋在地砖上面踏出的声音很响，可不及身后男人后来说的一句话，她硬生生地顿住了脚步。
蔚宛垂在身侧的手紧握，面上努力保持着冷静，手指却是在不经意间微微颤抖。
她咬着唇并没有出声，只是从心里面感受到一阵疲惫，往床边缘挪了挪，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作。
看着他身上的着装，就知道他应该也是要去出席这场订婚宴。
蔚宛开始有些记得，不过她只记得有人搭讪，而当时的心情和状态让她不曾注意这个男人的相貌。
蔚宛出身于普通人家，但毕竟在顾家生活了这么多年，有些修养举止早就在潜移默化中变化。
少了那一份微弱的光线，房间内陡然的黑暗。
刚走出洗手间，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男声，“顾太太。”
天明之时，一切又重新回到了原样。
……
顾靳原摸了摸鼻子，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似乎……就算是起诉离婚，只要顾靳城不愿意，那这成功的几率照样是很小。
在一片黑暗中，双方看不到各自的表情，男人按着她的肩膀，在她停止挣扎之后，慢慢松开。
蔚宛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男人，可她的记忆中却有着这个人的存在。
“算了，不说这些事情了。这些事情想多了没有答案，别想了，太费脑子。”顾靳原只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比较微妙，但至于到底是什么一种程度，他并不知道。
忽而，顾三少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着说：“你可以试试在外面养个小白脸，看他到时候是什么反应。”
在他走进房间的那一刻，蔚宛的精神就处于高度紧张，当一切重新陷入安静的时候，终究还是敌不过这困倦，沉沉的睡去。
无力感再次袭来，她侧着身子，用后背对着这个男人，将自己蜷缩起来，试图把自己的存在感缩小再缩小。
她瞥了一眼，这动作可真快，说了要赔给她，还真的就这么快买了新的。
当在同一辆车上坐下的时候，蔚宛才蓦然发觉，好像他们两人从结婚起，就从来没有一起出席过任何场合。
紫色请柬上的准新人的名字蔚宛也只是听过而已，没怎么打过交道，只不过婆婆临时有事没办法出席，没办法之下就让她去了。
床的一边微微下陷，蔚宛猛然被惊醒，她以为自己还是在做梦，可身旁这熟悉的气息，却是一下子让她清醒。
男人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眼尾上扬，带出了一抹浅淡的弧度，忽然出声：“顾靳城，你的眼光倒是不怎么样。”
到现在为止，蔚宛已经不想搭理他，可听到这话的时候，她还是弯了弯唇角：“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想这样做。”
蔚宛并不是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场合，只是，身边的人是顾靳城。
在临出门之前，蔚宛和顾靳城碰上，她瞬间就有几分明了，这应该就不是巧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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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惩罚，互相折磨，那这么多年也应该够了。
顾靳原听着她逐渐低下去的声线，心里也只能悄然叹息一声，而后半开玩笑地说：“二十六岁，唔，老姑娘了。要是和我哥能继续这样过下去那就过吧，过不下去，还是趁早找个厉害的律师打官司，对，最好能有婚内出轨的证据什么的，这样你打赢官司的几率会大一些。”
互相沉默，交织在一起的只有各自的呼吸声。
蔚宛的思绪停滞，男人颀长宽厚的背影落在她的眼底，无端的让她心中生出了几分荒凉。
他心里有白月光，但她依旧想做他触手可及的温暖，后来的事实证明，一切都只是她的空想。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交流。
人总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承担后果，而不是一句简单的后悔就能盖过。就像她自己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爱上了顾靳城，将他放进心中一放就是经年。
蔚宛的思绪有一瞬间的凝结，这面前的男人……
他知道蔚宛是有一个习惯，她睡觉的时候从来不会开灯，他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她会渐渐改了这种习惯。
这有可能是她过得最不开心的一个生日。
订婚宴会场有不少长辈都是认识顾靳城的，蔚宛则是微笑着跟在他身边，认真的应对着每一次的寒暄。
又一次演戏结束了。
很显然，顾靳城根本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在房门前停下脚步，拧开门把进入。
刚才的话，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夜色深沉，当顾靳城进来之时，蔚宛早就已经抱着被子沉沉的睡着了。
订婚宴很大，受邀出席的人很多，奢华程度超过了蔚宛的想象。
闻言，顾靳原却是渐渐轻笑起来，狭长的凤眸微挑，侧眸望着她，不经意地说：“缘分这东西是别人说不明白的，就算那一天你见到的不是他，那你早晚是要进顾家的，你就能守住自己的心？”
蔚宛坐了没多久就回了房间，倒是顾靳原又在这独自坐了一会儿，把玩着自己的手机，一时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么俞素染这个人你还记得吗？当年顾靳城可算是对她宠到了极点，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你丈夫很多年前就婚内出轨，传言你把他的心上人逼死，到现在还没离婚，不得不佩服你的气度。”
一瞬间，蔚宛浑身冰凉。
她虽然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到底后不后悔。可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说不定结局依旧和现在没有两样。
相继的一阵沉默。
顾靳原想不明白，她又何尝能想明白？
两个月前，夜色。
但是她知道，这不可能。
闻言，蔚宛像是被人戳到了伤口，却又觉得这人说话莫名其妙，微扬起下巴，讥讽道：“我并不认识你，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外人不知道也很正常。”
在一杯茶饮尽之时，顾靳原盯着蔚宛的侧脸，毕竟这么多年的相处，是朋友和亲人之间的这种感情，不管出于何种考虑，他都不希望看到现在这样的情况。
等着时间差不多，她才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调整了下情绪才准备走出去。
“睡觉。”浅淡到极点的两个字。
如果可能的话，她希望记忆永远停留在很多年前，那个潮湿多雨的盛夏，有人用清隽温淡的笑容驱散了她心中的混沉。
就不会有所谓的一见钟情。
她转过身，目光冷凝，直视着面前的男人，勾了勾唇，漾开一个嘲讽的笑容。
她也在想，是不是当初的那个人缓一缓，是任何人都好，只要不是顾靳城。
顾靳原的神色正经了些，在沉默了一阵过后，他才若有所思地说道：“毕竟我不是他，不知道他自己心里是什么想法。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该淡忘的也该忘了吧。”
有些人性子冷淡，一旦将人放进心中那就是经年难忘。蔚宛知道，顾靳城不可能忘记他心里的那个人。
眼前这男人只是将视线移开，不以为意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谁又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顾靳原还没说完，便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东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蔚宛没有转身，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是她记忆中最为熟悉。
一会儿后，手腕就被站在她身边的顾靳城握住，甚至没有打一声招呼，动作可以用毫不温柔来形容，拉着她直接出了会场。
在这一路上，蔚宛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她的话应该是让他听到了。
这么多年来所有知情的人都在尽量避免这个话题。
而此刻，就被她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轻而易举地再次说起，很显然，他们之间有些纠葛。
他生气是自然的。
可蔚宛却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心里有口气，沉闷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