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只是轻音为卿歌（终）（2/2）

它不是破碎的，也不是冰冷的投影。它出现的瞬间，我就有着浓浓的亲切感泛上心头，就好像它本来就是我的一部分，又或者说，我本来就是它的一部分。谁还不是着天地中匆匆的过客了？纵使你化作了尘埃，这天地依旧常在。

什么“寒川碧灵瞳，地狱幽冥心，九都精魄魂”……当时我不明白，现在想来，不都是指我么？

“神界都没有了，哪里来的神仙？老夫不过一介天涯流浪客罢了。”老者喃喃道。

阿溯在知道自己能够封印魔神时，能够义无反顾，决绝飒爽，而我却畏畏缩缩，始终不愿意面对。

我才终于明白，原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我感觉身体渐渐朝它飘过去，它柔和的光包围着我，让我有种如沐春风的温暖。

金色的神光落在我的身上，身体骤然变得轻飘飘的。下一瞬，我的面前出现了一面巨大的镜子，而这一次，我终于看清了它完完整整的样子。

“小友，想来你心愿已了，可愿践行你的承诺？”老者感叹一番，终于将话题拉了回来。

该来的总是会来，我知道的，躲不掉的。

有一个不得不面对的结局。

冰冷的身体，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温暖。

但我想，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因为我这条命……本来就是向上天偷来的罢了。

这一次，他没有裹在黑袍中，而是一身仙风道骨，身后有九霞金光，很是神圣。

这不就是那位带我渡海的老渔翁么？

我深吸口气，点了点头：“我可以的，您开始吧。”

老者似乎也也有意与我交谈，苍老的声音笑了下：“神界千万年前就已经覆灭，碎成千万片，融入天地之中，化为天地的一部分了。”

“你来了？”茫茫白雾中，缓缓飘来一道虚影。

老者微微颔首，我在他的眼中，却分明看见几分悲悯。

能做到如此的，大抵就只有神了吧。

我想，我大抵真的不是阿溯。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上天赐予我的最后的仁慈。

我觉得……很温暖。

这让我觉得很新奇，在此过程中，我没有任何的痛苦。

我看向自己的手，看着它们渐渐化作虚无，碎成星星点点的浮光。

纵然我知道，多拖延一分，这天下就多毁灭一分，可我仍是贪念着那一分转瞬即逝的温柔，拼尽全力想要将它握住，不愿意放手。

尽管我一拖再拖，也不过是垂死的挣扎罢了。

我想回头去看，却只看到朦朦胧胧的白影。

但我能描摹出他的眉眼，他的模样。

真抱歉，以后又要留你一个人了。

只是有点可惜，我曾有一句喜欢，没来得及说出口。结果我这辈子，都没办法说出口了。

（全文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