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 设疑(2/2)
陈三虎站在远处的角落里,不动声色地着。他见那扇门开了,出现一个女人。虽然离的远,他仍然感觉到这个女人有点眼熟。他知道自己的脑子不是特别好使,就拚命地想着。“他不肯说。他说一定要当面与你商量。我感觉,一定是一件比较棘手的事。”
左少卿冷静地着他,“处长,我们正在研究一些情况。”
叶公瑾冷冷地说:“秦淮四街?”
柳秋月静静地坐在她的旁边,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她猜想,少主可能不得不这么说。也许还想隐瞒什么,但她不愿意往下想。
他在门外叫了一辆黄包车,说:“去秦淮四街。”就上了黄包车。
“是,我知道。”何俊杰的脸色已经有点苍白。
对叶公瑾这个问话,左少卿是早就准备好的,“对不起,处长。一是因为情况不明,二是也怕受到干扰。”
他立刻清办公室里的状况。左少卿和鲁城、柳秋月,三个人围坐在办公桌旁,似在商议着什么。此时他们都抬起头,清是处长,都急忙站起来。
“这个事,我会查一下。”叶公瑾咬着牙说。他明白,这句话等于是告诉黄枫林,他不知道在秦淮四街一带有行动。“你知道她的行动目标吗?”他只得问。
“枫林兄,有什么情况吗?”
叶公瑾露出一张和善的脸,说:“我各屋转一转,你们在开会吗?”
“是。他住在北菜园三十一号。”
叶公瑾的这句话立刻让左少卿警觉起来。从刚才到现在,她从没有提起过秦淮四街,照片上也不出地点。从程云发的反应,他也没有发现二组的行动。那么,叶公瑾通过什么途径知道秦淮四街呢?她在心里这样想。
陈三虎坐在后面的桌边,手里拿着一本破杂志,聊地翻着。他不时抬头一眼柜台边的梁吉成。
叶公瑾感到他遇到了一件为难的事。和美国人的关系,在保密局里比较敏感,尤其是和这个梅斯先生。毛局长在局内会议上,提到这个梅斯时,脸色很不好。他必须十分小心,因为他不想放弃与梅斯的关系。
左少卿不动声色,“也许你还有印象,她是博爱医院里的那个女护工。”
他身边伸出一个长焦相机,咔嚓咔嚓不停地响着。
这个时候,叶公瑾的办公室里很安静。他坐在办公桌后面,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心里也更加不安。
陈三虎突然想起来了,这个女人是博爱医院里的那个女护工,他曾经跟踪过她,并发现了地下党的秘密联络站。他不由张天了嘴,“老天,咱们找到大家伙了!”
“我会查的。你还要继续,隐蔽一些。”
何俊杰坐在对面,关注地着他,“处长,梅斯先生一再说,他有要紧的事,要与你见面商量,并要求最迟在下周,一定安排出见面的时间。”
“没问题,你说吧。”叶公瑾回头了外。外面的天空很晴朗,云。太阳就比较强烈。台上的“华生”电扇声地吹着一点风。
杜自远仍坐在操作间的门后,将门上的布帘掀开一条小缝,着店堂里的情况。他了一下表,向操作间里正在整理杯碟的女招待点点头。
“你说。”叶公瑾来了精神。现在他和黄枫林的目标一致,都是左少卿。
她冷静地说:“是。”
右少卿一抬头,正见左少卿盯着她,就问:“这个女人是什么人?”
叶公瑾继续问:“为什么不报告?”
“还有什么?”这个情况印证了黄枫林的发现。
“然后呢?”叶公瑾问。
左少卿严肃在着他,平静地说:“这件事,有点偶然。下面的一个弟兄替班下来,在回来的路上,意发现了梁吉成,就跟上了。发现他去了紫丁香咖啡店。”
会议室里一时很安静。所有的人都有一点惊讶,各自在心里盘算着。
“这个弟兄观察后,认为他是在等人,就没有动,只是找机会打电话回来。我就派了陈三虎带几个弟兄接班监视。很快就找到他的隐藏地,北菜园三十一号。我去观察了一回,也认为他是在等人,他连续三天去咖啡店。昨天下午,又发现了新的情况。他到这个地方去找人。”她起身把一些照片分发给桌边的人。
陈三虎也悄悄地出了咖啡店。他站在门口,不动声色地向四周做着手势。远近至少四五名特务因此而动。他们有的步行,有的叫了黄包车,有的出自行车,互相使着眼色,跟在梁吉成黄包车的后面。
叶公瑾接过照片着。这是一张远距离拍的照片,不是很清晰,但足以清照片上的人。一男一女,站在一扇门的内外正在说话。那个男人虽然只照了侧背后,但叶公瑾一眼就认出来,他是梁吉成。他手里拿着礼帽,欠身和里面的女人说话。
左少卿尖起嗓子说:“你干扰没干扰过,你自己心里清楚。今天的案子,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们二组一定会办好!”
她这么说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叶公瑾的表情,想出他是什么反应。但叶公瑾一点表情也没有。她心里隐隐的有一点担心。
会议室里一阵安静。叶公瑾不动声色。程云发怒气冲冲,不断回头去叶公瑾的表情。右少卿眯着眼睛盯着左少卿。赵明贵则半低着头,悄悄地感受着每个人的想法。
程云发终于说:“处长,你说,我干扰过她吗?我觉得她在这件事里,别有用心!”
叶公瑾终于向他摆摆手,说:“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必须全力办好。我,今天的案子,由明贵牵头,云发和左少配合。两个地方的监视点都要加强力量,装上电话,有情况随时向明贵报告,明贵向我报告。就这样吧。”
左少卿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但心里还是有一些担心。她知道赵明贵要比程云发精明得多。杜自远要求她“设疑”,她不知是否已经达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