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 寻妾（2/2）
“如果他拒绝呢？他还在监狱里呀。”柳秋月盯着蓝小雁，慢慢打开梳妆匣子。匣子不大，里面只有两层。上层的搁板里放着一些手镯、戒指等首饰，上去都很贵重。提起上面的搁板，下面却是十几个银行存折，还有一叠有价证券。柳秋月简略地了，金额十分巨大。
左少卿牢牢地盯着常福的眼睛，几乎咬着牙在说：“常先生，你听好我说的每一句话。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什么也不想问。你什么也不用告诉我。我只希望你，闭上嘴，做你该做的事！”
左少卿继续说：“从前我侦办军火案，逮捕你。对我来说，这个案子已经结束，这件事也过去了。我不想知道任何你不愿意告诉我的事。我不感兴趣。我这次来，只是来和你商量，希望你配合我。你听明白了吗？”
常福恐惧地回头，他左少卿，又回头去蓝小雁。他不知所措地来回着，惶恐不安，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你想让我……做什么？”他问。
半个小时后，陈三虎端着一个梳妆匣子走过来，小声说：“柳姐姐，东西找到了，她还挺会藏，藏在夹墙里。”
“张先生，我相信，你一定有合适的人。你信任的，也是常福信任的人。让这个人去告诉他，让常福做他该做的事。”
常福点着头，“我听明白了。”
陈三虎等人得了命令，立刻在屋里进行搜查。他们都是老手，知道该怎么干。他们搜查时几乎没有声音。
会见室里很安静，静得甚至有点人。一张长条桌放在间，周围有几把椅子。墙上光秃秃的，什么装饰也没有。
那蓝小雁吓坏了，挣扎着还想喊叫。一睁眼，见一支手枪顶在她的脑门上，吓得几乎昏过去。
柳秋月盯着蓝小雁，轻声问：“你是蓝小雁？”
两天后，又是一个夜里，左少卿带着人，悄悄去了陆军监狱。
常福回头着左少卿，全身都在发抖，“少……少组长……你……想干什么？”
常福扭回头，绝望地着左少卿。那是彻底的绝望，就仿佛站在悬崖边上，但脚下的石头正向山崖下滚落。他着左少卿，嘴唇瑟瑟地抖着，终于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你想……干什么……”
这个时候，蓝小雁已经完全垮了。她脸色惨白，身体也向椅子下滑去。柳秋月急忙抱住她，用指尖掐她的人。
“常福，”左少卿的声音很轻，“我知道，已经有一个人来审过你了。一个长得和我一样的人。我猜，你可能感到很惊讶。我可以告诉你，我和那个人不一样。那个人就是想把你碾碎，把你打烂，想从你嘴里挖出一切她想要的东西。我不是。”
蓝小雁就捂着脸哭得更厉害了，“哥，都没有了，全被他们搜出来了。我没有办法，我拦不住他们呀……”
常福像遭到枪击似的变了脸色。他木然地扭回头，不由张开了嘴，惊愕万分地着蓝小雁。蓝小雁穿着一件素色旗袍，头发有些零乱。她竟然还戴着手铐。常福着她，满脸都是恐惧和惊慌。
她选择夜里去，也是为了保密。她去陆军监狱的事，可能很难保密。重要的是，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和常福的谈话内容。
常福的眼睛在左少卿脸上转着，想从她的眼睛里寻找希望，“少组长，我……配合。你想知道什么？”他快哭出来了，“可是，我要是告诉你……我就得……死呀！”
蓝小雁满脸恐惧，向会见室里张望。她一下子见会见室里的常福，就哭了起来，她说：“哥，哥，救救我呀，我是小雁。”
常福盯一眼桌上的东西，再次回头去蓝小雁，那眼神里仿佛是询问，但更多的，还是恐惧。
柳秋月点点头，静静地走到门口。她拉开门，向外招招手。不一会儿，陈三虎抓着蓝小雁的胳膊，把她带到会见室的门口。
杜自远眼睛着远处，服务生在柜台里调配着莫名其妙的鸡尾酒，那么专心。他心里其实也很疑惑，但在目前的情况下，他必须相信张伯为下午告诉他的话。
会见室重新陷于寂静。左少卿取出一支烟，递给常福。他哆嗦着接过烟，颤抖着塞在嘴唇之间。左少卿用打火机给他点着烟。她自己也点上一支，用力吸了一口。
“我什么也不想干，我只希望你配合我。你愿意配合我吗？”左少卿的语气里含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左少卿盯着他，从柳秋月手里接过一个卷宗，慢慢地打开来，从里面倒出来十几个存折，和成叠的票据。她说：“常福，这些都是你的吧？”
他轻声说：“张先生，我不管他是什么骨头，但现在这个时候，你必须去找他，解决运输问题。”
张乃仁盯着杜自远，心里非常非常惊讶，“杜先生，请你告诉我，你们对常福做了什么？你们是不是……用死……吓唬他？”
“我们没有吓唬他，常福也不是能吓唬住的人。你不要管我们做了什么，你只管派人去说就行了。你有合适的人吗？”
张乃仁默默地着杜自远，心里掂量着杜自远身后共党地下组织的力量。他得出来，没有任何事能阻挡他们，他们能办到任何想办到的事。这样的力量让他害怕。如果这次军火交易失败，杜自远身后的人不会放过他。
想到这里，他不敢再脱，只能实话实说，“杜先生，这样的人，我确实有。那么，我去试一试吧。过几天，你等我的消息。”
张乃仁心里确实有一个合适的人，也是联勤总司令部的一名少校。一个多月前，就是这个人把军火清单送到他家里。他叫董正明，他和常福的关系也不错。他想，只能让董正明去试一试了。希望常福不会拒绝。
但是，在这期间，出了意外。军火运输问题，再次停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