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得发烂的果子(1/2)
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难以忍受的愚蠢,这和性别、教育都无关,只是跟我的基因有关。我猜想或许真的上帝、天神或者其他高于我们的生物,故意的给我们的基因设计出了这样的缺陷,因为这样我们这些愚蠢的虫子只要一思考他们就会发笑。
我想不通自己究竟处于什么样的目的绑架了前夫。在一段讨厌、烦人、让人窒息的思考之后,我绝望地发现自己真的没有任何目的——我真的就是脑门一热就实行了绑架。
为什么人不能总是保持着绝对理性呢!那些天神真是可恶!我讨厌它们!
于是我自己给自己找补理由,然而我大脑空空、几乎想不到任何目的。
我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很容易陷入思维盲区。于是开始想自己希望做什么事情……答案很明显,我想要回家。
不是那个独居的公寓里,而是……而是我真正的家,那个有妈妈做的爱心早餐还有老爹种的绣球花的家。
然而,我肯定是没有办法回去的,那么退而求其次,我要做什么呢?
我想起了初到此世的那段时间,那时候我总是问前夫一些“奇怪”的问题——这个城市叫什么名字,有多少人,我们在什么国家……
前夫总是会笑着打趣我,说我常识差得像是外星人。
他跟我说国家,这个国家完全被大公司掌控,没有名义上的统治者。
他跟我说城市,城市和城市之间并不如何沟通,唯一运转自如的是大公司的商品。
他跟我说人,这里没有真正的女人,只有男人——如果没钱了或者天生力量差,倒是会被抓去改造成“女人”。
这个世界有的巨型公司、土皇帝、还有“雌堕”的男人和被复制出来的“新生儿”。
……真是糟透了。
不仅如此,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禁区”这样的事物。
人们生活在一个被铁丝网围起来的、安全的世界,而铁丝网外面只有死亡、未知和危险。没有人能够或者从铁丝网外面的世界回来,就好像光被黑洞捕捉、引力困住了星球,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不再去探索,不再去寻求未知。政府为了保护大家设立了一道安全网,大家在笼子里面生活的很快乐。
我知道这之中肯定有古怪,但是我不敢去探求,也没有能力。
我怕死。
“但是,我已经要死了。没什么好怕的了。”我想,“我总得去看看铁丝网外面的世界才能安心死去。”
我决定明天就去辞职,收拾好包裹,租一辆汽车就开始旅行——带着我的绑票先生、或者女士。
想到这里,我有些隐隐的激动,为那如死水一样的生活终于被打破,为我终于有勇气跨出的第一步。我兴味盎然,倦意也消退了不少,甚至想立刻到明天早上、想要快一点开始我的旅行。
汽车终于到站了,我推了推身边的前夫,说车已经到站了。
前夫不知道睡了还是没睡,听到我的话立刻睁开了眼睛、沉默地站了起来。我让他走在前面,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车。
我跟前夫说你快点走,我很想睡觉。前夫听了只好有气无力的加快了脚,我们一前一后的走过了街道,来到了我住的老旧小区,爬上了黑黢黢没有电灯的楼梯。
我开了门,让他进去。
前夫进去以后,我反身锁上了门,一回头就看见前夫在脱衣服。
他脱得可真够快的,就在我发愣的几秒钟时间里他就脱得就上下渔网袜了。我心想这家伙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于是去厨房了打开了煤气罐阀门,对他说厕所灯坏了你自己洗澡小心一点,我先去睡觉了。
前夫看着我发愣。
我觉得莫名其妙。
我对他说你这样会着凉的,要洗就赶紧的。
也不等前夫作何反应,我就径直走向了卧室。
前夫好像叫了我一声,我忍无可忍的,皱着眉头看向了他。他看上去好像想要对我说些什么,残缺腐朽的身体在昏黄的灯光下有一种蝴蝶翅膀那样的质感。我觉得他这样子真的看上去可怜又可笑。
“你不去洗澡吗?”我问。
他嘴开开合合,像是水鬼一样的头发,湿冷的气息铺面而来。我闻到了同类的气息,同样充满着死亡的气味,这让我痛苦、恶心。还有他的目光,那种哀求的、凄婉的、渴望获得救赎的目光深深地刺痛了我。
我啊,就是个狗屎懦夫。
连自己都无法拯救,如何能救他人呢?
我说,别用那种恶心人的目光看着我,滚去洗澡。
前夫沉默着去了厕所,我则是走到了卧室,意识模糊的脱下了衣服换上了睡衣。
真累啊,我一贴着枕头就睡着了。
水声一直哗啦啦的,我原本睡得安稳,却不知为何突兀的醒来了。
有一种铁锈一般的气味从厕所里传来。
那种腥臭的气味让我忍不住皱了皱鼻子,走向了亮着灯的厕所,敲了敲门。
“你在里面吗?”
没人回答。
我意识到,那可能不是铁锈的味道。
我推开了门,看见了前夫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一样。
黑色的长发顺着水流——鲜红的水流、流向了下水槽。几缕檀黑的发丝、黏在前夫的颊侧,原本苍白的唇也被氤氲的水汽以及血水,染上了娇艳殷红的颜色。
真困啊。
我陷入了黑沉沉的睡眠、没有梦境。
几秒钟——或许是几个小时之后,我不知道,我只能隐约感觉到有凉气吹来,似乎被子被掀开了一角。我依旧只是半梦半醒,这时,一个冰凉的身体贴上了我,我被冻得狠狠一激楞,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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