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将军归来/殿内/（2/2）

“照霜，君后可到了吗？”凌樾将车窗稍稍推开些，露出脸来，对着窗外的御前侍卫问到。

“回陛下，君后已到了些时候了，如今君后和众臣都候着您和将军呢。”照霜挡在窗前，替凌樾遮了凛冽的冷风，才开口回他。

“那出发吧，莫让他们等久了。”凌樾放松了身子，斜靠在御撵上，闭上眼养神。照霜放下车窗，才叫人起驾，自己则一路跟在御撵旁。

“陛下驾到！”众人听到内侍远远的一声喊，忙整理衣衫起身迎接。君后穆辰一袭青衣立于殿前，身姿如松，见着御撵将至，携众人一同跪拜。

凌樾步出御撵，底下人便山呼万岁。凌樾今日着一身玄色衣袍，虽是黑色，其上却绣着精致的花纹，隐约可见是一整条龙盘踞在袍间。临国尚黑，以玄色为尊，是皇室专用的颜色。凌樾乌发被白玉冠束起，今日，陈燚为他选了一只白玉龙纹簪，倒与这玄衣很是相称。

凌樾走上前，亲自搀扶起穆辰，道：“卿卿快起来，今日宫宴安排得如此盛大，宫女内侍来往却有条不紊，卿卿定然废了不少心思，辛苦了。”穆辰将凌樾拉进怀中，揽着他往殿里走，他比凌樾高上些许，便俯首在他耳边道：“今日陈将军凯旋，又赶上除夕，这宴会自然要隆重些，宫中之人无不是精挑细选，严格把关，定然不会出什么乱子，陛下放心。只是这陈将军还没到，主角未至，定然不能开宴的。”

“那便再等等吧。”穆辰揽着凌樾的腰，带他走到上首，安置他妥帖坐下，才转过身去，对众人道：“都平身吧。”

下首的年轻男女忍不住向上看去，只见陛下端坐在上首，一双凤眼却望着门口，薄唇轻抿，看上去似乎有些不耐烦。心里只道大将军好大的架子，陛下与君后都已到了，却不见他人影，想来是手握兵权，摆那将军威风吧。

又过了半炷香，姗姗来迟的陈燚才终于踏进了殿门。他疾步向前，跪在了大殿中央。

“微臣参见陛下、君后。微臣今日进京，风尘仆仆，不敢着一身旧衣来面见陛下，遂回府沐浴净身，这才迟了，请陛下责罚。”陈燚朗声道。

凌樾见了这场面，心底暗笑，说是不敢，不也穿着那身战甲见过天子了，不仅见过了，还偷尝了天子的唇，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这会儿子倒推得干净。

凌樾走下御座，搀扶起陈燚，陈燚身量高，一低头便见着凌樾止不住上扬的嘴角，险些忍不住一口亲上去，好叫这罪魁祸首尝尝他的厉害。不过毕竟是在宫宴上，当着这么多大臣，陈燚倒也不敢做出这逾矩之事。愣神之际，便听得凌樾道：“将军辛苦，孤又怎会罚你，只是你让这么多人等着你，还是自罚三杯，以示歉意，将军觉得如何？”凌樾招招手。内侍就端着酒上前，凌樾取了三只玉杯，亲自为陈燚满上三杯酒，又另取一只，为自己也倒了一杯。

“陈将军，孤不胜酒力，便只以这一杯，敬你身披戎甲，护我临国天下太平。”凌樾话音刚落，便将那杯中酒一饮而尽。陈燚本想拦着，却被凌樾瞟了一眼，又听得凌樾这席话，便也将杯中酒饮尽，连饮三杯，凌樾才放他回去坐下。

凌樾转身回到上首，被穆辰拉到身边坐着，才道：“开席吧。”穆辰见凌樾饮酒，心中担忧，凌樾虽从小精养着，但胎里不足，身子格外弱些，今日饮了这些酒，晚上是要闹胃疼的。便拉着他絮絮叨叨：“陛下这身子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今日逞强喝了这酒，还不知要闹多久胃疼，等会儿可不许再饮了。”

“卿卿，可孤今日高兴，真的很高兴。”凌樾酒量不好，这一杯下肚，已然有些醉了，他拉着穆辰的手，覆在心口。嘴里却是说着醉话：“卿卿你听，它也很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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