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欢乐天堂的末日,于地窖之中的决斗(1/2)
半夜,这位老伯被尿憋醒了,在黑黢黢的卧室之中摸索着床铺走到厕所,半梦半醒的他搔掻后背,打着呵欠来到了马桶位置,刚刚撒了第一泡尿,就被窗外几辆疾驰的汽车吸引了目光。
“啪嗒、啪嗒、啪嗒……”
马桶内尿液滴落的声音与窗外呼啸而过的轰鸣声形成了一种呼应,一种声音是将身体内的废液排出体外,另一种则是将油箱内的燃料汇入内燃机之中,所不同的是,尿液将在排尽以后被主人冲入下水道,但燃油却会在发动机中爆发惊人的热量和动力。
虽然对于这位老伯来说,夜晚呼啸而过的汽车虽然不太常见,但在这几个月内却经常听到它们的声音,并不显得的稀奇,小便完的他准备离开,但窗外汽车大灯射入的光芒,却让他看清了这些车辆的涂装,这一下就让他清醒过来。
只见风驰电掣的几辆汽车上布满蓝白交替的色彩,而在车门的位置,赫然印刷着“警察POLICE”的字样,很显然,这群不速之客并不是普通人,而是对于一般公民来说威严十足的特殊人员。
“顶你个肺哦!”
回过神的老伯惊叹了一句,对于他这位平凡的老农来说,这几天发生的奇怪事情太多了,回想起来,之前有一个人向自己询问村里何老伯遗留的房子,今天又有这么多警车在自己家门口呼啸而过,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让这位朴素的农民不由得感叹,何安龙真是到地下都不安息,引得这么多人为了这套房子争来夺去,甚至惊动了的公安介入调查。
对于始终无法理解内幕的老伯摇了摇头,想起往昔村中孤苦伶仃的何老伯那悲惨的身世,留下那套并不算豪华的遗宅依然陷入旋涡的深渊中,只感叹世道炎凉、人心不古的他慢慢回到了卧室之中,品味着这人生,倒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然而,此时此刻,在窗外的那几辆警车之中,个个神经紧绷的抓捕队员却对房产毫无兴趣。也许在村中一些反应迟钝的村民眼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围绕着那栋破房子展开的,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那栋早已荒废5年的破房子,居然在2年前开始频繁有人进出,并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里总会传出挖掘机施工的噪音。最开始,大家都没有当回事儿,就连他们这些原本在各自岗位工作的警察也是这样的,直到B市市区开始出现来自跨国卖淫案件,这两处看似毫无关系的事件却被一名来自外地的刑侦队长串联起来。
而真相,也在此间慢慢浮现。
“A、B、C组正全速赶往S356省道,一切准备就绪,报告完毕。”
“收到,我代表尹松南队长命令,以最快速度赶往何安龙房屋位置,A、B组以正面进入房屋,C组绕后阻断后门出入口,两组到后院地窖口汇合;剩下的交通组在村中要道阻断,不要让任何车辆逃离。”
“收到,明白!”
而在同时,负责在果城新村村口执勤的交警忽然看到,好几辆形态各异的汽车正向村外疯狂冲来,发动机位置传来强烈的轰鸣声,哪怕就目测,其速度早已超过80km/h,这对于最多50km/h的限速的村道来说,早已大大超过法律的额定值了。
“停!停车!”
一名执勤人员立刻举手示意,但领头的那几辆车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似的,无视交警的指挥猛打方向,车身以一种极限姿态擦过执勤人员的身体,一阵强烈的尾风直接将他的白色大檐帽吹飞,随着汽车的尾灯一起飞跃过果城新村的乡道上。
“他妈的,不要命了!”气急败坏的交警立刻掏出对讲机,对着外围一圈值守的人员命令道:“后组立刻铺设破胎器,立刻铺设破胎器,有几辆轿车强行闯关逃离,立刻铺设破胎器。”
这时,这几辆轿车上的人员正在为闯过关卡而洋洋得意,毕竟对他们来说,刚刚逃离的“欢乐天堂”可算不上什么正儿八经的地方,这一晚要是被抓到那真要进去吃国家饭了;想到这里,车上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可就在他们得意没多久,一大群身着反光服的交警出现在他们前方,而在地面的位置,赫然出现一排钉子。
“我操!”
前面的司机睁大了眼睛,立刻踩了刹车踏板,车身在急速的制动下开始甩尾,四个轮胎一起碾压过提前准备好的破胎器,长钉齐刷刷刺入厚实的轮胎中,立刻,四条轮胎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开始塌陷,失去抓地力的它们带着汽车在道路上左右摇摆,直到拖着破胎器的车辆在一阵刺耳的噪音之中,狼狈地停在了300米外的路肩上。
“报告,前车已经被我们控制。”
正在交警准备上前查看的时候,另外一群汽车相继驶来,出乎意料的是,由于这辆失控的前车提前为他们甩去了障碍,后面几辆车在经过关卡的时候,破胎器居然影响不大,其中只有两辆前车被破胎器成功阻拦了下来,断绝了其逃跑的方向,在执勤人员还没有来得及铺设新的破胎器之前,剩下几辆车堂而皇之地碾过道路,呼啸着离开了这条充满危险的乡道,最后在众人眼中留下了一道绚丽的尾灯光芒。
“我日,让这几个孙子……跑了……”
……
然而对于外面世界发生的一切,仍旧在地窖内探索的吴冬毫不知情,刚刚解决完那个莽撞无知的臭小子后,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将捡来的甩棍别在自己腰带上,一步一步往深处继续探索过去。
而同样,从紧急出口回到办公室的老板满头大汗,这不仅仅是他在奔跑过程之中,为了散热而从身体中损失出来的,更多的是来自对上面风云突变的不安和焦躁。他打开自己熟悉的大门,回到了办公桌上,点开监控屏幕的时候,他看到,原本热热闹闹的大厅早已变得空无一人,只有零零散散的个别服务员还在画面中恪守本职,收拾着狂欢之后的残余,证明着这里余味尚存的欲望和狂野,也直到这个时候,这名姓康的老板才终于回过神来,明白上面一定是出现状况了。
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这和阿宾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里,他拿出了手机,再次给那名叫外号叫“耗子”的服务员打了过去,等待了一段时间之后,电话接通了,接着他立刻询问道:
“阿宾在哪里,你把他叫下来!”
然而,话筒外面的“耗子”却给了他一个令人绝望的答案:
“我从刚刚开始就没有看到阿宾,听休息室的人说他半个小时以前就从后门跑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话筒内的回答让这名老板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的喉结在吞咽之中快速跳动,挂断了电话,他将手机收回到了口袋里面,因为现在已经无需多言,他大概率猜到了事情的经过是怎么回事。可即使明白了一切,这个男人也不想放弃,在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下这些陪伴着自己度过2年时光的桌子、电脑还有柜台,岁月在它们身上留下了刻痕,也让自己背上了沉重的使命,是时候,告别此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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