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违约(2/2)
李清韵回过神来,却还是只见到时星一人,问到:“你不是来接你哥的吗,那你哥呢?”
时星不想把糟糕的情绪带给本就郁郁寡欢的李清韵,故作轻松道:“我哥公司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去忙呢,所以我就让他先回公司吧!”
李清韵轻声道:“哦,是这样啊,我以为是因为想照顾我才没让你哥来的。”
还真不是这样,时星摇头:“没有没有,你想多了。”
离饭点还有好几个小时,所以他发动汽车往家里开。
以他对陆宇寒的了解,他不可能在和时星闹不愉快的情况下还回住处的。
陆宇寒会给两人一段冷静期,冷静期内他们双方都不会打扰,他会先去公司把该忙的事情忙完,晚上回去再一门心思的处理他们之间的矛盾。
时星今天还故意把车停在地下车库,不停在门口的车位上,他想着男生总会对香车宝马感兴趣,说不定能靠此分散李清韵的注意力。
可直到他们两个穿过车库去坐电梯,李清韵都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好奇心来,全程目不斜视的跟在时星身后
时星只好手动制造话题:“清韵你考驾照了吗?”
李清韵回道:“嗯,两个月前刚拿到。”
随后他又低垂下头补充道:“拿到驾照后第一次上路,妈妈就坐在副驾驶上,我因为太紧张差点闯了个红灯,猛的踩下刹车,她额头就撞玻璃上了,淤青好久才消。”
时星后悔开启这个话题,只好又转移到自己这边来:“我第一次持证上路时副驾驶坐着我哥,他的话得比平时多两倍,不停的提醒我红灯了、绿灯了、斑马线上有行人、右手边有非机动车……”
时星现在对那天还历历在目,陆宇寒像是把他当瞎子似的,什么都要叮嘱,开六十迈都嫌他快,开的还不是什么蜿蜒曲折的山路,不过就是市区里兜兜风而已。
不过陆宇寒的过度紧张也不是没缘由,毕竟他们的家人就是因车祸而去世的。
时星领着他从电梯里出来,为他拿了双拖鞋摆好:“请你来我家也是想让你指导一下我拉琴,金教授每次都在我面前表扬你。”
他从琴架上拿下琴开始调音,他现在真的是没事找事做,挺好,分散不了李清韵的注意力就分散自己的,他也不愿满脑子都是陆宇寒违约受伤的事。
李清韵坐在沙发的边缘:“其实你更有发展空间,你每个月的小考都在进步,而我很多时候都在原地踏步。”
“不一样的,你足够优秀了所以提升才会更难。”时星摆好姿势,打算拉个近期比较喜欢曲子。
博凯里尼的G大调大提琴奏鸣曲,时星辉煌的曲子一般拉的都比柔美的要好,像博凯里尼这样旋律精致细腻的作品被他演绎情感太外露了,丝毫不收敛情绪。
他没有拉很多,两分钟差不多就停了,放下弓笑笑道:“是不是能说出不少缺点来?”
李清韵回味了会儿说道:“其实我觉得挺好的,音乐本就没有对错之分,只是每个人表现风格不同而已。”
时星边把琴放回原位边说:“真该让金教授听听这话。”
李清韵又说道:“我从你的琴声中能感受到你过的很幸福,所以你热烈的感情才无法收敛。”
时星沉默了,他看到李清韵眼里藏不住的羡意,他也在沙发上坐下,晌久说道:“别憋着了,你其实很想和别人聊聊你母亲吧,聊聊你们度过的那些美好。”
时星果真猜对了,李清韵靠在扶手旁认认真真的讲了近两个小时从小到大他和他母亲之间所发生过的事,沉浸在回忆里的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反而还笑着。
聊着聊着,李清韵忽然偏着头问道:“难道我要带着这些回忆过一辈子吗,仅仅靠着这一点点念想?会不会很痛苦?”
时星帮他倒了一杯温水,说道:“起码你还可以用回忆来安抚自己,你母亲一定不愿看到你消沉的模样。”
“我不迷信,我知道她看不见的,饱受折磨的只有我自己,换做是你,你可以这样仅靠回忆过完一生吗?”李清韵脸上的笑早又消散的无影踪,只剩下像是吃了几只涩柿子般的表情。
时星眼前又浮现出陆宇寒那只缠着白色绷带的受伤的右手,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遏制地无法呼吸,于是他几乎是面目狰狞的将呼吸的动作放大,想汲取空气中那百分之二十一的氧气。
李清韵平静的看着他不正常的举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吧,不是说晚上要和你的朋友们一起吃火锅吗?”
时星注意到墙壁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数字“五”。
他扯了扯沙发抱枕,那种窒息的感觉终于慢慢脱离,他勉强挤出个微笑:“走吧,去吃火锅。”
火锅店特地选在闹市区,他们两个到店的时候唐应景和沈楷的菜已经点的差不多了。
唐应景划着点菜软件问:“你们还有什么想吃的吗,要不要喊两瓶啤酒?”
时星凑过去看菜单,最后添了两份荤菜,喊了一打啤酒:“那就来点吧,不过也不能喝太多,清韵晚上回去还要熬夜的。”
沈楷上下打量着李清韵称赞道:“看着细胳膊细腿的,拉起琴来怎么能这么有力气呢?你估计现在就能免试,直接进西蠡爱乐乐团了吧!”
李清韵淡淡回:“不会的,还是要面试的。”
唐应景和沈楷当然已经从时星那儿对这位同学的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但哪怕他们几个算社牛的了,也不好意思直接上来便称兄道弟。
毕竟对于这个李清韵实在有些陌生,要不是他的专业优秀到无法忽视,可真要把他当作不是本班的同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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