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梨花酿(上)【轻微抹布手指口腔】(1/2)
穆沧明说到做到,当天就领着我和刘青闻寻到镖局,说定了与一路商队共赴武林盟所在的青州。
而后几天,二人都少见踪影,只有饭点见得着。他们,约莫是打点行程去了。他们也真是心大,不怕我跑了。不过穆府大的很,又多奴仆,他们眼中“失忆”的我应是难以出去吧。
这样也好,我乐得清闲。
说是清闲也不全是,我还想着那日听到的佛手莲。那是令人死而复生的五样事物之一。澹台策……他也会去吗?他会易容成他人模样,还是根本不会露面?
念及澹台策,我的手有意无意拂过双腿。种在那里的盅自上次与穆沧明会谈发作过一次,就再也没动静了。那次发作十分短暂,与穆沧明交谈时已然消逝了。
距离上次服药已经将近一月。若一月不服,那子蛊便会扩散到全身,七窍流血而死。澹台策又怎么会让我死呢?我还有用,他不会让我死的。
我不担心生死。我好奇是谁会来送药予我。采月?暗卫?还是……
“周兄!我来找你饮酒了!”
一道男声干扰了我的思绪。推门而来的是穆家庶出的二少爷穆杰,他自从我第一次与穆家众人用膳后便缠上了我。
穆杰此人其貌无盐,胸无点墨,武功也不高深。其生母给他捐了个九品小官,他也无甚大志地昏昏度日。
以上是穆府的婢女偷偷诉予我的。她们还叫我小心穆杰。因他喜好美色,心胸狭隘,曾经强要了花巷的姑娘,又将人玩死了。其中一个婢女同我说:“那姑娘死状凄惨得很,我看过了连着两日食不下咽。也就是花巷姑娘无依无靠,若是寻常人家定是要闹到官府,讨一个说法的。哪像这样,一张草席扔了,钱也不用赔……”
不过即日我便要启程去青州了,此去不知多久。我与他稍稍来往也无大碍,但其人实在是不讨喜。我倒也不怕穆杰,但寄人篱下,还是要予他几分薄面的。
“穆公子,白日饮酒好雅致啊。”
我方用过午膳,在房里自弈。棋局纠缠,黑白相间,难分高下。穆杰大大咧咧地坐下,拂去棋子,将两壶酒重重掷在案上。
玉质棋子叮当作响,一齐落在地上。见此,我眉头一皱。
“听闻周兄要与我那嫡弟一起去青州,我这不是来为你饯别么?周兄怎么皱眉了?哎呀,是我对不住,这棋……”
穆杰吵闹得像蚊蝇一般。我艰难止住皱眉,开口道:“无碍。”
“那就好!我就知道周兄不会怪罪我。这可是上好的梨花酿,你来尝尝?”
他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动手拧开酒壶上的封盖,递予我一壶。
怎么连酒杯也不带来呢?我接过酒壶,朝里面望了一眼,又凑近闻闻。酒液清澈,香味醇厚,还带有淡淡花香。确实是好酒。
“干一个!”
穆杰举起酒壶,故作倜傥地吟了诗后大声喊道。
我仰头喝下一大口,有些被呛到,咳了几声。咳嗽间,穆杰伸手为我拍背。我抬头望了他一眼。唉,他与穆沧明同是一个父亲,怎么差距如此之大呢?大约穆杰生母有着极其好的涵养,才打动了穆家主吧。
穆杰的手也不老实,拍背时还上下挪动。
我咳好后推了推他的手,涩声开口道:“继续喝吧,穆公子。”
几口酒下肚,腹部有些温热,脸上也滚烫起来。这并非我第一次饮酒,第一次是与澹台策一起的。也是花酒,也是梨花酿。
想起澹台策偷偷带酒来暗室的那日,我情不自禁笑了起来。他比我醉得还快呢……
穆杰见我笑,也笑起来,对我说:“周兄笑起来真是好看,是我见过最俊朗的人了。”
“是吗?你不知道,还有人同我一样笑,一样好看呢。”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烫烫的。嘴巴和心似是连在一块儿了,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
“周兄说笑,怎么会有人比得上你。”
穆杰痴痴地盯着我,说着讨巧的话。
我又饮下一口酒液,那酒液一下就滑进了肠里,给我小腹的火热添了一把柴。我抬眼再看他时,视线已经有些模糊,说话也没什力气。
“我不想信,你们的话。”
无论是草包二少爷的话,还是澹台策的话,都一样,我都不想信。
澹台策什么时候回来接我呢?他真的会来接我吗?我会死在哪一日?死在哪里?我猜待他收齐五件法宝后,我会死于蛊虫噬心,流血而亡。澹台策究竟要救谁呢?倘若我死了,他会来救我吗?
思绪乱糟糟,像芦苇须子密而柔软的覆盖在我全身,挤进我的鼻腔和口舌。我麻木地喝着小壶里的梨花酿,酒液浇进我的血肉,俯仰之间,梨花香和芦苇须子都烧成汪洋火海。
我脸上好烫,好烫。心口也烫。小腹也烫。大腿内侧也烫……那是烫,还是疼?我分不清,我好难受。
“你们?周兄,你醉啦?”
穆杰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喜悦,随即下榻走到我面前。他那双粗大的手抚上我的脸,上下摩挲着,猥琐又下流。
我伸手推他,却觉得全身的骨头也被换成了芦苇须,劲儿也使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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