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20（2/2）

定远侯打了许多年的仗，自是知晓这是给他唱了一出空城计，不过这在他眼里，不足为惧。

“我赵家为大秦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这种招数已是见过很多了，不想这京中天子也知这种小儿技俩。”

定远侯言罢便笑了起来，身旁人附和了两声，赵恭便驱马上前，抬了抬手。

“去，破了这道午门！”

有将士一涌而上，他们将手中盾牌抵在身前，齐齐的朝着宫门撞去，可偏这午门无人看守便罢，就连宫门后都不曾做任何抵御，宫门被破竟也未废什么力气。

一连三座宫门，这不亚于是在头上泼了三盆冷水。

“夫战，勇气也。”

太和门宫墙之上，祁尚书没忍住说出这么一句来，等说完又连忙告罪，直呼惶恐。

皇上倒是没跟他在这上面扯皮，只把手一背，瞧着似笑非笑的。

“爱卿可知这宫墙之下，有多少军马？”

这……

祁尚书和林相对视一眼，皆无作答。

“五万军马。”

皇上似笑非笑的自问自答。

“朕的定远侯啊……就是这般在朕的眼皮底下，养起了这五万军马……”

不曾收入大秦兵制，皆是他赵家养的私兵！用大秦国库里白花花的银子，喂出来的私兵！

五万……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先不论人数，单定远侯手中贪墨的银子，怕是抄家灭族十次也是不够的。

“微臣有一事不解。”

祁尚书嘶了一声。

“先前定远侯回京，只他一位主将两位副将，另有两万将士归乡，其中五千人已纳为京城禁卫，近四千人退伍回乡，只余下一万余人驻扎京中军机营，不知这……”

言下意是除了这五万军马，军机营处以及禁卫军中是否都是可用之人了。

这话问得皇上一愣，张了两次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得看了林相一眼，林相会意，便接了话头。

“祁尚书有所不知，赵家父子虽握虎符，但可用人马大多身在边疆，此次回京是因漠川求和书一事，只是皇上圣明，迫得他不得不提前有所行动，京中新起武将为程杨两家，皇宫四处看守的是杨家子，军机营处是程副将和穆将军坐镇，虽说定远侯名头在京中响亮，在边疆也响亮，但也只止于百姓之中了。”

朝堂上借风之人皆不成气候，早在之前便被摸到了命脉，压制了气焰，赵家一行原本打的是储君的主意，可偏三皇子不争气，胸有大志可才德空空，空有气焰而无大勇，如今已然是个废子了。

“杀！”

宫墙之下隐隐传来声响，这一声如同掉进热油中的水珠一般，一落下去便噼里啪啦的炸开锅来。

有火光开始不断上前，渐渐的火光连片。

“且看着吧，看看我大秦下任天子，是有如何般的手段……”

皇上说出这么一句来，声音算不得大，但还是足矣让林相和祁尚书听了个清楚，三人皆不再言。

午门前是又空又宽的官道，定远侯驱马跟上，还不等站定，天上便落下了火点，不容细想，赵恭忙喝道：“盾牌！”

一连几道宫门，皆是雷声大雨点小，这一下还真就弄了个措手不及，但他们也都是训练过的，当即拿起盾举于头顶，火星落在盾牌之上，伤不得人分毫。

利箭刺破长空，带着又闷又重的响动，定远侯被人掩护着退到宫檐之下，看着不知从哪里射过来的火箭，沉了深色。

“等！”

退是不能退的，要一鼓作气直入皇宫，只有生擒了皇上，他们才能算作成功。

“京中军马不过区区万余，对付我等，他们军械不够！”

赵恭说的笃定，可下一瞬，那火箭竟是变成了火球，足有三颗人头那么大，落到盾牌之上又沉又重，有人不敌重力，一歪便让其落在地上，队伍中举着火把，见了它立马如同见了野草丛般向四周蔓延开。

“火把扔掉，举盾散开！”

队伍听令分散成一小片一小片，这属实是让人恼火的厉害，毕竟至此未见敌人一面。

“用的可是棉絮球？”

林相没忍住问了一声。

但没人理他，只祁尚书看着前面的宫门，眯了眯眼，抬手一指。

“那些可是……？”

林相顺着看着，瞧见从宫墙之上，有一个又一个的黑影悬着绳索飘然落地，定远侯一行已经分散开，这情形，正是分别击散的好机会……

“小心身后！”

他们看到了，底下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