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贵胄好女绵绵意,桃李春风犹不及(2/2)
“奉命?太后还是陛下啊?”一身靛青色长裙的唐子衣站在山梯前嗤笑一声,“知道我是唐家小姐还不放行,待到我爹在陛下面前参你们一本,有你们好果子吃!”
“兄弟们只奉行台首大人命令,无意冒犯荣安侯府,小姐恕罪。”
“你!你们!你们是根本不把唐氏一族放在眼里!让开!”
祁进正要上前去解围,唐子衣先一步看到了他,顿时惊喜交加,推开凌雪阁护卫的手迎面走来,祁进后退半步:“福生无量天尊,唐小姐,贫道这厢有礼。”
“许久未见,道长怎么又清瘦了这么多?”唐子衣单手提着木盒,脸上竟稍稍泛出点红晕来,“我……我前些天到长安去,在侯府拿了些补品,道长若是不嫌弃……”
“多谢唐小姐好意,贫道心领了,只是贫道有些私事,若是唐小姐一定要问经书上的问题,倒不如问一问贫道的几位师兄师姐,见地定然比贫道来得深刻。”
“那我就在这儿等你忙完!”
祁进一时无言,唐子衣又是刻意来找他讲经又是送补品,着实是司马昭之心。他再后退三步,恭恭敬敬地向这位侯府小姐行礼,便转身拂袖离去。
“师父,那唐家小姐还没走,又让人送了饭菜上来,非要同您一起用晚膳,”邓屹杰站在祁进的书案前暗暗叫苦,“这到底要怎么办啊?”
祁进正在抄《黄庭经》,也不知抄了多少遍,总归是让自己定个神。抄完最后一句,祁进才放下毛笔,无奈笑笑:“去请唐小姐进来吧,有些话倒不如直说来得好。”
话音刚落,唐子衣便推开了门,两三名侯府家奴送上饭菜再识相地退下,只剩唐子衣一人坐在桌边望着祁进。祁进站起来绕过书案,自然是没动桌上的饭菜,只保持着六尺之外的距离:“多谢唐小姐美意,只是……恕贫道不能回应唐小姐的心意。小姐还是请回吧,这几夜总是有雨。”
唐子衣目光一暗:“原来道长都知道。”
“是。”
“道长说不能回应我的心意,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堂堂侯府小姐,配不上你一个道士?”
“贫道与红尘无缘,不愿耽误小姐。”
“什么与红尘无缘,不就是仗着你是祁氏血脉,开什么玩笑,朝中上下都知道你早就没了郡王头衔,还要在这儿端着什么王子皇孙的架子,”唐子衣冷笑一声,拎起酒壶倒上两杯,“本小姐是看得起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唐小姐,自重。”
“要本小姐离开也不是不行,”唐子衣端起一杯酒递到祁进跟前,稍稍仰头,“若道长饮下这杯酒,就当先前都是我自己胡闹,从今往后定不再来道长跟前自讨没趣;道长若是不喝,便遂了我的意。”
祁进想也不想地接过酒杯,他酒量尚可,一杯清酒不至于醉,这酒却不似普通的清酒回味甘甜,而是带了几分凌厉,仿佛在喉咙里滚刀似的。唐子衣见他喝空了酒杯却依旧站在原地不动,似笑非笑地望着祁进。
不消片刻,祁进忽然感到浑身瘫软,勉强扶住桌子,紧紧揪着衣襟,喉咙发干。唐子衣不知何时凑上来,伸手碰到了祁进的腰带,假情假意地叹道:“本小姐可没说那是句承诺啊,祁道长。”
荣安侯唐氏本就是用毒高手,祁进却没想到唐子衣会在酒里下药,喉咙越发灼痛得厉害,身上渐渐燥热。唐子衣将自己的衣带丢在地上解开外襟,正要欺身而上,倏地有人从她身边掠过,将祁进横抱起来,像是视她于无物。
唐子衣一愣,复又轻蔑一笑,慢条斯理地将衣服系好:“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太后面前的叭儿狗姬大人,怎么,在太后那儿吠不动了,要来坏我的事?”
“唐小姐,姬某奉圣上之命,护卫紫虚真人周全,”姬别情抱着人往外走,“是小姐先坏了敕旨里的规矩,姬某只好纠正,免得小姐酿下大祸,伤了凌雪阁与荣安侯府的和气。”
“笑话,我还能伤他不成!”
“是为了防止唐小姐反咬一口,污了紫虚真人清白。下官告退,恕不奉陪。”
“姬别情!你放肆!你——”
眨眼的功夫姬别情便抱着祁进消失了,唐子衣站在房间里瞠目结舌,身上的衣衫尚未整理完全,实在显得狼狈。外头的家奴小心翼翼地问小姐还要不要下山歇息,唐子衣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将手边酒壶狠狠摔在地上,转身大踏步离去。
祁进只勉强听得见姬别情的声音,不晓得唐子衣究竟下了什么猛药,他前端已经硬得发疼,也不知姬别情带他到了何处,腿脚酸软间,后背忽然撞上一棵树,竟让他疼得有几分清醒。
“我才走了几日,道长便惦记着勾引女人了。”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