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此计天成(二合一)(1/2)
第730章 此计天成(二合一)
忽然有诗落耳,秦青洛起了首联颔联颈联,陈易哪怕再傻,也能立刻想到殷惟郢临别时让他记住的那句尾联。
于是顺理成章地便脱口而出。
这句尾联竟似真的有用,秦青洛听得似乎很是满意,女王爷掐着他下巴的力道微微松了些许。
不过,比起寻到秦青洛的惊喜,更让陈易惊奇的事,这一回,大殷竟真没给他使绊。
他都已做好平息事态后,来日寻殷惟郢泡菊茶算账的准备了,这一回定不会那般轻易放过她。
只是结果却出人意料,
难不成,她改性了?
陈易略加思索,暗自摇头。
想必又是草蛇灰线,图谋甚远。
若大殷真是改性了,那自己就肯定还在无明世界中,不过清净圣女早就死了,眼下也不可能是无明世界,再如何一朝被蛇咬,可以心有余悸,但不能十年怕井绳,何况是不是无明世界,寻东宫姑娘过来就知道。
而眼下不必纠结那么多。
一吻过后,她俯视着他,月光在她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影,更添几分迫人的威仪与莫测。
“你可知这诗为何意?”她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或许是因方才那个激烈的吻,又或许是因心绪激荡。
陈易心念电转,殷惟郢只让他记住诗句,哪里讲解过其中深意?
但此刻箭在弦上,又不能画蛇添足,他只能硬着头皮道:“不知道。”
她并未有言,只是维持着俯视的姿态,目光在他脸上逡巡。
陈易见她并未有丝毫异样,忽然从中意会到什么,福至心灵,他缓缓道:“我只知道…里面有我中意的字。”
秦青洛仍旧凝望,仿佛要透过皮囊,看清他内里真心几何,夜风穿过廊庑,吹动她蟒袍上繁复的金线刺绣,粼粼微光与她眸中闪烁的复杂情绪交相呼应。
一人倘若略通文墨,不必考察,听其言而观其行便能看出,陈易看上去偶有风流样,实则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粗人。
那些书信,无疑都是他人代写的,不必细问,秦青洛也看得出来。
良久,她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不再冰冷,反而带上了一丝慵懒的意味。
“陈易啊陈易,”她松开掐住他下巴的手,指尖却顺势滑过,轻轻拂过他微肿的唇瓣,带着些许麻痒的触感,“你这张嘴,果真油嘴滑舌起来,不算太笨。”
陈易心下稍安,知晓这一关算是暂时过了。
他抬手握住她尚未完全撤离的手腕,指腹能感受到她脉搏稍快的跳动。
“我不知道,我哪里哄了王爷,也不知道…哪里气了王爷。”他看着她,语气认真了几分,“否则今日大婚之夜,王爷何必拂袖离去呢?”
秦青洛眸光微动,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高大的身影微微前倾,几乎将他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
“好一个不知哪里气了。”她重复着,蛇瞳微微眯起,“那闵宁呢?她又在你心中何处,她是哪座山?亦或…只是途经的一处水泽,映过影,便算了?”
这问题尖锐依旧,但语气已不似先前那般充满戾气,更像是一种带着计较的追问。
陈易知她心结未完全解开,沉吟片刻,缓声道:“月池是月池,你是你,此间分量,本就无人可替。”
秦青洛的面色微微触动,尽管知道陈易的话从来不够可信,从来都要打个折扣,可仍旧心起波澜,她垂眸看着这人,看了又看。
“…皋舞。”
秦青洛蹙了蹙眉,而后道:“莫唤我字,免得肉麻。”
话虽如此,可她周身那迫人的气势渐渐收敛,化作一种深沉的静默,她反手握住他的手,力道不轻不重。
“我也不会唤你‘尊明’二字,你我不必那般肉麻。”
陈易一时不知她是在嫌弃唤字肉麻,抑或是不想与闵宁一般互唤其字。
女王爷并未思虑这么多,只是想到,若是以王爷唤下官,唤字太过亲宠,而若以王爷唤王妃,唤字又显得肉麻。
陈易则是暗暗松了口气,方才那番无可替代的话,自然而然的是,秦青洛也替代不了闵月池。
如今秦青洛倒是安抚好了,二人倒是可以把未尽的洞房烛好好圆房。
只是闵宁……
陈易眸里稍有黯淡。
她的话语犹萦绕耳畔,两个人他总要负一个,不是她,便是秦青洛,而她已有言在先,必然是要负她了,女子侠义起来,常常叫人难以理喻,若设身处地,只怕今夜他是必要劫亲,非得到自己想要的不可,这就是他陈易,然而步步相让,为此委屈自己,这就是她闵宁。
若是软弱可欺的女子便罢了,大小殷迭在一起时,陈易何曾为难过,可是闵宁与秦青洛都这般性情刚强,所以偏偏他不能去主动享这齐人之福。
虽是知己,她们宁可牺牲谁中的一个,也不愿向彼此低头。
陈易不由微微叹气,互又觉得自己太过贪心,其实分明两个女子都已钟情于自己,都已确立关系,其实也不必再求那一丝二女同娶同嫁的十全十美。
………………
“不是十全十美,我可是要给他来一回十一全十一美。”
殷惟郢嘴角微勾,笑意盈盈,她绕过屏风,扫了眼面色略带迟疑的林琬悺。
林家小娘抬起眼睛又倏地垂下眼,心绪凌乱不堪。
月光透过薄纱,撒在小娘的脸上,那单薄白皙的喉咙微微抖着,经不起半点摧折,林琬悺咬咬唇,出声道:“你这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想到了我……”
殷惟郢回眸扫了她一眼,眸光自有深意,缓缓道:
“还能怎么想,你最合适,便想到了你,报答你殷姐姐的时候到了。”
林琬悺眸光扑闪,发自内心的抗拒,殷惟郢此次来,竟然想让她做这般荒唐至极的事,世上哪个女子会愿答应。
她…她竟要她……
去大被同眠,去做陪房!
若非她林琬悺尚算知书达理,更知晓这女冠的性情,否则断不能受此侮辱,必要以死相逼。
“林贞兰,你觉得我很过分?”
殷惟郢的声音依旧轻柔,仿佛在讨论今日的茶点,可那双秋水长眸里却无半分暖意,只有洞悉人心的冷冽。
林琬悺被她这声唤得心头一颤,仿佛“贞兰”这两个字都成了讽刺。
她攥紧了袖口,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细微的抖:“难道…难道不过分吗?殷仙姑,我敬你出身名门,道法高深,可你…你怎能提出如此…如此不知廉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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