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2/2）

安陵容知道嬷嬷想听的不是这些，她也没有把自己的心理剖析给外人的习惯，支支吾吾说了个大概。

嬷嬷也没想听到什么关键，她的本意就是给安常在一个下马威，听到她不得体的要求，安陵容没有第一时间就训斥她，说明威吓起了效果。

不过，嬷嬷也瞧见了安陵容数度收敛，却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怨恨。

一个小小的常在，为皇后娘娘所用，将来若是一朝得势，伤不到上面的主子，只怕他们这些下面的奴才免不了被罪责。

“安小主话说得不清楚，老奴只好请小主脱了衣物，亲身演示演示。”说罢，不等安陵容反应，她便上手了。

安陵容的衣服立刻被剥了大半，领口大敞，酥胸半露。

胸口冷飕飕的，把安陵容惊了一下，赶紧护住，挥开嬷嬷的虎狼之手，虽然愤怒，却不敢大声斥责，只怒瞪道，“狗奴才，你做什么！”

嬷嬷摸准了安陵容的性子，料到她不敢将此事闹大，再怎么挣扎，最后还是得乖乖听话，连话都不回，接着扯开安陵容的衣衫。

虽说安陵容家放在京城里不够看，可毕竟也是官家女儿，顶多干干刺绣针织的活计，哪里有嬷嬷的力气大，挣扎也挣不过，便开始推攘起来。

嬷嬷被她推得一踉跄，火气也冒上来了，她本不是爱作威作福的人，但皇后娘娘既然信任她，她就要让安陵容明白自己的定位。

于是，她站定后，便扯着嘴角冷笑一声，看似礼仪周正地向安陵容行了一个万福礼，“既然安常在不愿意服奴婢的管，奴婢只能如实禀告皇后娘娘，让她另寻高人了。”

安陵容知道她狐假虎威，话里边全是威胁，说是换个嬷嬷，实则是在说要皇后换个后妃提拔。

但她需要皇后的助力，需要皇上的宠爱。

安陵容早和甄嬛冷淡了感情，彼此都心知肚明，即便再度弥合，也只能是貌合神离，更别提让甄嬛来举荐她了，他俩的处境差不了多少，无非一个是得宠后失宠的，另一个是一直无宠的，都见不到皇帝。

因此，哪怕是为了冬天里多一盆炭，她也得向嬷嬷低头认错。

安陵容松开了遮掩身躯的双手，尴尬地摆在身侧，“是陵容不知深浅了。”

嬷嬷见她总算看清了情况，便悠悠地走到安陵容身边，把她的衣服全扯了，看她不再反抗，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嬷嬷摆起了谱子，坐到主位上，端着架势:“光是口头上说说，只怕安小主是学不会的。就请安小主先将我视作练习的对象，这样，在御驾面前，才不至于露怯。”

她言语之间有所避讳，但意思却很明确，是要安陵容把嬷嬷当做皇帝一样伺候。

安陵容衣服早被扒了个精光，不自在地站着。

她不甘心受人驱使，不甘心与人糟践，却又不愿意被人比下去。

不知是向往皇权带来的尊荣，还是向往那些有底气有自信的后妃，安陵容的眼前仿佛有一团迷雾。

迷雾里闪过了她的母亲、父亲、萧姨娘，后来又是妙音娘子余氏、年氏、皇后、惠嫔，最后落到甄嬛身上。

安陵容觑了眼嬷嬷的神情，她惯是会察言观色的，知道嬷嬷想让她做些什么。

到底，她不过是皇后的棋子，把柄还在人家手里，安陵容早就没了回还的余地，倒不如争上一把，她定然要做到最好，要让曾经小看她的人正视她、仰望她。

安陵容赤了身体，跪在了嬷嬷面前，跪在了一介奴仆脚下：“求嬷嬷教我。”

这么一跪，像是一点傲气也没了，可嬷嬷了解这种人，看着自轻自贱，却最是自尊自傲，她定要把安陵容的尊严踩得碎碎的才好。

“既然如此，往后便请安小主称我一声主子。”嬷嬷总算正式进入了课程。

安陵容咽了口水，努力将眼前人想象成皇帝。

皇帝虽然年纪比她父亲小不了几岁，容貌体型都算不得好，甚至可列下等，但那是皇帝，九五之尊。

“是，主子。”想想她是要侍奉皇帝的，似乎一个称呼也没那么难受了。

“我以后也不会再称你为小主了，”嬷嬷思量了一下，“就暂且叫你小母狗吧。你也换了自称，改作贱货。”

这会儿，再怎么安慰自己都没办法了，安陵容红了眼眶，人却叩首拜了下去：“贱货谢主子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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