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爆炸(2/2)
“你发现了什么?”
“我觉得你们搞错了,贾羽珺根本不是想跳楼自杀。”
“怎么会不想,她当时就坐在阳台上,情况特别危险,随时都可能掉下去,开新也看到了。”
“对,我也亲眼所见,如果不采取措施,后果不堪设想。”钟开新附和。“一个人的精神处于巨大压力下,确实会表现得很极端,很反常。我不否认贾羽珺有过自杀的打算,但不意味着她要选择跳楼。她不是说她要‘最漂亮的死法’吗?”
“难道不是跳楼?”郭蓉蓉惊讶道。
丁潜从兜里掏出一个记事本,翻到其中一页,递给郭蓉蓉,说:“这是贾羽珺写的自杀笔录,介绍了好几种死法……”
郭蓉蓉接过记事本一看,丁潜翻到的那一页上写着——
在所有自杀尸体中,要数煤气自杀的尸体是“最漂亮的”。因为血液里含有一氧化碳血色素会使皮肤呈现粉红色,你的尸体将以被染成粉红色的状态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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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潜说:“现在可以理解贾羽珺为什么突然要到留学生公寓借房间了,因为留学生公寓跟普通学生宿舍不一样,不但有独立的房间,还允许学生用液化煤气罐做饭。对于一个想要煤气中毒自杀的人来说,这是最理想不过的地方。我跟你通话时,发现她行为很矛盾,才想过来跟你确认一下,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照你这么说,房间里应该充满了煤气才对。我怎么没有中毒呢?”
“你过去时,她应该才刚刚开始准备,煤气浓度还不足以让人中毒。你又开着门,还在阳台上跟她说话,所以一时半会儿你还没有反应过来,等我赶到的时候,已经能够闻到煤气味了,你当时的精力都在贾羽珺身上,根本没注意到其他的……”
郭蓉蓉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再说房间里有浓烈的非洲香料味,无疑掩盖了煤气的臭气,否则她也不会觉察不到。现在回想起来,确实好险,假如丁潜没有及时赶到拉住她,她肯定冲进厨房去抓贾羽珺了,如果那个时候贾羽珺点燃煤气罐发生爆炸,她的下场就跟贾羽珺一样了……
想到这儿,她问丁潜:“贾羽珺怎么样了?”
“当时就死了。听说大火扑灭之后,在厨房里发现了她烧焦的尸体,现在全由柳菲处理了。”
郭蓉蓉不胜感慨道:“这位‘教死老师’本想为自己选一种最漂亮的自杀方式,到头来,却是死得最惨的一位。”
一直站在旁边没机会插话的赵刚毅迫不及待地问郭蓉蓉:“郭警官,你有多大把握确认这个女人就是自杀录像里的‘教死老师’?她亲口对你承认过?”
“虽然没有亲口承认,但她也没有否认,她还知道很多关于这起连环自杀案的内幕。那段自杀录像的名字就叫《魔鬼手册》,是她亲口对我说的。再加上种种证据,我相信她就是‘教死老师’。当然啦,还有很多疑点有待解释,那是我们之后要做的事情。”
说到这儿,郭蓉蓉注意到丁潜神情异样,忍不住问:“怎么啦,大叔,你又有什么不同想法?”
“我觉得贾羽珺不是‘教死老师’。”
“你又没在现场,你怎么能确定?”郭蓉蓉小脸儿又绷起来。感激丁潜是一方面,可是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总喜欢让别人怀疑自己的智商。
“我没在现场,但我一直在她寝室里。我发现了一些线索,她几乎跟曾良杰一样,在最近一两个月里画了许许多多相似的抽象画。当她自己画不过来时,才让王芳帮她画的。而且,她最近也经常在半夜离开宿舍不知所踪。这些都跟之前的自杀者很相似……”
“可是在贾羽珺的自杀现场我并没有听到蒋雨馨那首《罪爱》,这跟其他的自杀者又不一样了。”
“不过是一首歌,也许是贾羽珺忘了播放呢。”钟开新插嘴。
“她没忘,只是没来得及播。”丁潜说,“柳菲在其中一间卧室里发现了贾羽珺的手机,上面就有《罪爱》这首歌。不但有这首歌,还有那个《魔鬼手册》的录像。给我的感觉,她不像是教人自杀,更像是被人教自杀。”
郭蓉蓉没想到还有这个发现,一时无语,倒是赵刚毅首先沉不住气了,对丁潜说:“丁医生,我之前抓了蒋雨馨,你想方设法为她开脱罪责。我们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贾羽珺,你凭感觉就说她没有嫌疑。你不是警察,就这么随便猜?”
“赵队长这么胸有成竹,想必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丁潜反问。
“不错,我有两个根据,第一,贾羽珺穿过跟‘教死老师’相同的白裙子,这你怎么解释?”
“也许只是一个巧合。”
“一个巧合?”
丁潜这个回答差点儿没把赵刚毅的鼻子气歪。
“也许只是贾羽珺看了那段自杀录像之后,刻意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裙子呢?或者换个角度想想,‘教死老师’既然戴着面具,说明她不想以真面目示人。既然是这样,她又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张扬的线索呢?如果她根本不在意,又何必戴面具?”
赵刚毅一下不知道如何反驳了,没想到丁潜跟他玩起了逻辑辩论。还别说,除了“巧合”这种可能,还真是没法解释这个矛盾。
他不想跟丁潜继续纠缠,抛开这个问题,他说:“我还有第二个根据。我们一直认为自杀者临死前莫名其妙地半夜外出是跟他们的自杀有关。这点你没有异议吧?”
“没有。”
“那么,好。我告诉你,到目前为止,我已经派人详细调查过全部自杀者在临死前的夜晚活动,尤其是半夜时分的行踪,很可惜,一无所获。只发现了一个人的行踪,就是曾良杰,那段监控录像你也看过。曾良杰偷偷摸摸离开家,其实是去和人见面,这个人就是贾羽珺。由此可以推想,其他被害人也同样是在相同的时间和这个女人见面,她通过某种特殊手段控制他们,引诱他们自杀,就像在自杀录像里看到的那样。而贾羽珺在大学学的副专业就是日语。种种迹象都充分证明,她就是这起连环自杀案的幕后主谋——‘教死老师’。”赵刚毅一口气说完,倒要看看丁潜还能如何辩解。
“你的推理听着确实很有道理。”丁潜承认,“不过,你刚才见过亲眼见过贾羽珺吗?”
赵刚毅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说道:“没有。我只负责看管走廊和楼梯,防止她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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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刚才亲眼看到她的样子,或许就不会那么说了。”
“她怎么了?”
“她的精神完全处于崩溃状态,甚至都远远比不上之前的几个自杀者。我想‘教死老师’不应该是这样的。”
赵刚毅看看郭蓉蓉,想要确认丁潜的话是否属实。
郭蓉蓉承认说:“这个贾羽珺当时确实是很不正常,给我感觉是疯疯癫癫的。王芳说贾羽珺要杀她,我一开始还觉得她有点儿夸张,现在我相信了。”
是啊,贾羽珺刚刚差一点儿就和郭蓉蓉同归于尽了。
“怎么会这样?”赵刚毅很不解。
“吓得。”丁潜说。
“吓得?”
“一个人承受惊吓的程度是有限的,如果超过了这个人所能承受的最高限度,就会出现两种非常极端的反应——直接崩溃和失去恐怖害怕的情绪。精神崩溃是最初的阶段。贾羽珺的室友王芳觉得贾羽珺发疯了,还威胁要杀她,这就间接说明早在那个时候,贾羽珺就已经处于极度的恐惧状态了。她由精神上的逐步崩溃,演变到最后忘乎所以的疯狂行为。应该说,她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每时每刻都处于恐惧中,承受力越来越弱,到最后连正常的理智都无法保持了。我想这或许跟曾良杰的自杀有关。”
“你是说曾良杰的自杀刺激了她?”
“我觉得很有可能。贾羽珺和曾良杰保持着地下恋情,曾良杰的突然自杀对贾羽珺来说不可能一点儿触动都没有。而且我最怀疑的是……”丁潜停顿了一下,“贾羽珺可能和曾良杰遇到了相同的麻烦。所以才先后选择了自杀。”
“你这么说又是因为你觉得,还是有什么根据?”赵刚毅追问。
“算是有根据。”
“在哪儿?”
“贾羽珺和曾良杰私下见面的那段监控录像。”
丁潜忽然提到了那段录像,让赵刚毅微微一凝。
正是这段监控录像让警方锁定了贾羽珺,但碍于没有录音,警方一直对两个人交谈的内容充满好奇。
“赵警官把那段录像作为贾羽珺是‘教死老师’的证据,我刚好相反,我现在更觉得,那天晚上,贾羽珺找曾良杰的目的并不是给他下圈套引诱他自杀,很可能只是一个最简单的原因——求救。”
“求救?”
不仅赵刚毅吃惊,郭蓉蓉和钟开新也都想不到丁潜会做出这样的推断。
“我重新回想那段监控,从贾羽珺当时的行为举止上看,她其实是十分紧张的。根据王芳提供的线索,那个时候贾羽珺已经开始画抽象画了。假设她与曾良杰遇到了相同的麻烦,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她会想到向别人求助,她求助的对象肯定是她最崇拜最信任的人,那个人我想只能是曾良杰。进一步来说,或许贾羽珺认为以曾良杰的学识和能力,肯定能帮助她渡过难关,她亲自来找曾良杰求助,但她没想到曾良杰自顾不暇,更不希望她擅自跑到自己家来,自然对她十分冷淡。两个人因此发生了争吵。贾羽珺失望之下负气离开。我想这样的解释相对更合理一些。”
丁潜另辟蹊径的假设把大家之前的推断完全推翻,但听起来又合情合理,与监控录像中所见的情景十分契合。
“照你这么说,贾羽珺和曾良杰一样,只不过是又一个自杀者,对吗?”赵刚毅显得十分沮丧。
“可以这么说吧,总之,我觉得‘教死老师’应该另有其人,她也不会这么不明不白地让自己轻易死掉。”
“其实我倒觉得,贾羽珺未必真想自杀。”郭蓉蓉忽然冒出一句,她若有所思地回忆着刚才的情形。
郭蓉蓉一句话就把丁潜他们都惊得没声了。贾羽珺差点儿把一间房子给炸没,郭蓉蓉连命都差点儿搭上,她居然这么说?大家感觉她脑子好像被轰坏了。
丁潜问她:“我知道你跟贾羽珺交谈了很长时间,我在耳机里听得一知半解。莫非她跟你说过什么?”
“她当时坐在阳台栏杆上,我以为她要跳楼,就一直在劝她。在我俩交谈的时候,她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我还记得她很认真地对我说‘你救不了我,没人能救我。’我当时坚持要帮她,于是,她就从屁股下面拿出一张纸给我。我拿起来一看,像是一幅还未完成的抽象画,只画了不多的线条。贾羽珺向我提出了一个十分奇怪的要求——要想救她,就帮她把画完成,还要用她留下的线条,画出一个方格裙子的图案。”
“方格裙子?”
“是啊。我现在就在想,你说咱们之前看到的那些抽象画,有的像足球,有的像蜘蛛网什么的,会不会就是这些自杀者故意这样画的,因为是用线条画的,所以看上去似是而非。”
钟开新插嘴:“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些抽象画还真挺不好画的。”
“当然啦,还有规则呢,不是随便画。”
丁潜接过话说:“任何两条线不能有两个以上的交叉点。任何单独一条线不能有三个以上交叉点。还要像我那样从中心开始画,每一幅画都有中心……”
“你怎么知道的?”郭蓉蓉惊讶道。
“当然是王芳告诉我的,你忘了她帮贾羽珺画过画。”
“那她有没有跟你详细说画这幅画到底要干什么?”郭蓉蓉问。
“贾羽珺只是告诉她规则,并没有说用途。我想这个女人骨子里倒不算坏,她不想好朋友也牵涉进来,不想把自己的麻烦带给她。”
对于丁潜夸奖一个差点儿把他俩炸死的女人,郭蓉蓉心里实在有些别扭。即便她承认贾羽珺不是‘教死老师’,她也不觉得她是什么好女人。
“我现在越发觉得这些抽象画跟这起连环自杀事件之间有着超乎想象的联系,听上去确实是很不可思议。”郭蓉蓉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说,“你们都不知道,贾羽珺对这些古怪的抽象画有多重视,简直像着了魔一样。那口气就好像只有画画才能救她活命一样。所以,她临死前还要绞尽脑汁地画,如果她真准备好了去死,又何必这么执着呢?”
丁潜琢磨郭蓉蓉的话倒是挺在理,说:“她让你画,你画了吗?”
“没有,我说我不会画,就算会,也不会画这么无聊的东西。”
“她听了一定很失望。”
“何止是失望,简直是绝望。你猜她对我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
“就说了两个字——‘困住’。”
“‘困住’?什么意思?”
“她说,‘困住……她就得救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哪知道,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问你吗?怎么样大叔,开动你高智商的脑子,好好想想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不出来。”丁潜摇头。
“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太逊了吧大叔,真是高估你了,看来咱俩脑子也差不多。”
“还是有点儿差距的,如果我是你,我肯定刨根问底也要让她解释明白,省得现在再费脑子想。”
“我踢死你得了。”郭蓉蓉坐在床上伸腿踹丁潜,结果腿不够长差一截。
丁潜比较有涵养,不跟她一般见识,继续聊正经事儿:“听你的意思,贾羽珺坐在阳台上跟你交谈时情绪还算是稳定,她怎么会突然发疯呢,你跟她说什么话刺激她了吗?”
“我没说什么啊。当时我的目的就是吸引住她的注意力,等钟开新从阳台下爬上来把贾羽珺推进阳台,我上去制服她,就这样。但是没想到,贾羽珺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眨眼就疯了。”
丁潜疑惑地说:“那不可能,总要有一个刺激她才会变成那样。要么是语言,要么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你再好好想想。”
“确实没发生什么意外。”郭蓉蓉想了想,“不过她当时的举动倒是有点儿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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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举动?”
“本来我俩正在交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注意力转向了楼外面,好像在盯着瞅什么似的,然后突然之间她就开始发疯尖叫。她当时的脸色特别吓人,五官都扭曲了……”
“她是被什么吓到了吗?”
“我不知道,看上去她当时确实是挺害怕的,都从阳台上滚到地上了,她拼命往屋里跑,好像要躲开什么似的。可是她当时在七楼啊,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东西伤害到她,她有什么好怕的?真是想不明白。”
“但不管怎样,她当时确实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本来她是在犹豫要不要选择煤气中毒这种柔和的自杀方式,可是因为这个变故,她在狂乱之中点燃了煤气罐。”
“哦,对了,我差点儿忘了。她在吓得尖叫时,我问她出什么事儿了,结果她对我说了一个奇怪的词。”
“什么词?”
“数据。”
“数据?”丁潜愣了愣,这还真是出乎意料。
钟开新说:“我想是不是贾羽珺在丧失理智前,想给郭蓉蓉留下什么破案线索啊。数据,顾名思义,应该就是保存在什么地方的信息数据。可能是记录在书本上,也可能是记录在电脑、手机上。”
郭蓉蓉不以为然地说:“我觉得这种假设的可能性不大,贾羽珺如果真想举报什么,那她直接对我说好了,何必转弯抹角呢?当时又没有其他人在场,她不可能有顾虑。”
赵刚毅说:“也许贾羽珺所说的‘数据’并不是指信息数据,而是含义不同的同音词。我想到了木匠用的‘竖锯’,或许贾羽珺指的是这个东西。”
钟开新笑道:“合着照你这么说,贾羽珺是无意中看到了一把锯子,把自己吓疯的喽?姑且不说她胆子是不是小到了这种程度。就算真有这么一把锯,你说她当时人在七楼,眼睛往外瞅,这把锯应该挂哪儿才能吓到她呢?”
赵刚毅脸色涨红,有点儿愠怒。
眼看着这两位又争执起来,郭蓉蓉打岔问丁潜:“你觉得呢?”
丁潜也在琢磨,说道:“从发音上来看,叫‘数据(竖锯)’的也只有这两个词了。我个人更倾向赵队长的说法。不过,我想贾羽珺所指的应该不是干木匠活儿用的竖锯。‘竖锯’本身还有一个指代,指的也许是个人。”
还有叫“竖锯”的人?
郭蓉蓉和赵刚毅都疑惑地望着丁潜,钟开新却恍然地说:“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那个得了绝症的老头儿吧?”
“哪里来的得绝症的老头儿?”郭蓉蓉越听越糊涂。
丁潜解释说:“我说的‘竖锯’是指美国系列惊悚电影《电锯惊魂》里的第一主角,也是第一反面人物,他是个身患绝症的老头儿,也是个恐怖的连环罪犯。他作案时都要戴着比利娃娃的面具,擅长设计各种恐怖的关卡,逼迫被他绑架的人通关,通不过去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虽然‘竖锯’是个虚构的人物,不过相比而言,这个假设应该更贴切一点儿吧。”
“可这是电影里的人物,现实中根本不存在呀。如何能把贾羽珺吓成那样?”
丁潜耸耸肩说:“这就要问贾羽珺自己了。也许她在自杀前刚刚看过这部电影呢,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贾羽珺现在已经烧成了一具炭尸,对于丁潜这种近似开玩笑的假设,她永远无法给予评价了。
丁潜正说着,忽然发现那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往自己身后看,特别是钟开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连赵刚毅也有点儿发苶。
他回头看了一眼,却意外看见了柳菲,她正走进病房。
白衬衫、黑短裙、长腿、黑高跟,柳菲的衣着永远都是简洁、鲜明。但任何一款哪怕最普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让人觉得恰到好处,艳丽无双,就像她长发下那张冷玉雕琢的瓜子脸一样,永远拒人千里,又摄人心魄。
按说她跟丁潜也算老熟人了,但此时也只是淡然地朝他点下头,至于钟开新,她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走到郭蓉蓉的病床前。她怀里捧着一束粉色的康乃馨,顺势放在郭蓉蓉手里。
“听说你受伤了,我过来看看,你还好吗?”她声音里也不带什么感情,也许是做法医久了,有了职业习惯。
“小菲姐,我太感动了,你居然能给我送。看来我人缘儿还不算差啊。”
郭蓉蓉感动得要给柳菲一个大大的拥抱。柳菲连忙往后避开,说:“贾羽珺的尸检我刚刚完成,你们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跟我去法医室看看结果。”
“有什么发现吗?”丁潜问。
“你来了就知道了。”
郭蓉蓉忽然意识到什么,捧着上下闻闻,说:“小菲姐,你这是在医院门口买的吗?”
“不是,在调查局旁边。”
“你不会是买完,又回法医室做尸检了吧?”
“是啊,解剖室里温度低,不容易蔫。”
郭蓉蓉流下一滴冷汗,难怪她闻着这束有股怪味呢。
瓦斯中毒:
痛苦指数:1,麻烦指数:4,死状指数:1,牵连指数:3,冲击指数:0,致死指数:4。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