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意外线索（2/2）
柳菲无奈，只好掏出警官证挡在老头儿面前：“我们确实是警察。”
这下把老聂头儿震住了，他也有点儿底气不足了“：你们……你们……”
“放心吧，拆迁的事儿不归我们管，您爱搬不搬。我们就是想打听点儿事情。”丁潜说。
“什么事儿？”“您这家店开了有多久了？”
“这个啊……”老聂头儿想了想，“三十年了吧。我刚在这里开店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么多店呢。那时候我的店一天到晚都是满客，不少人都排队买我的肉夹馍和云吞呢。”回忆起过去的辉煌，老头儿相当兴奋。
“那您听说过1997年东洲商学院有个女学生失踪的事情吗？”
老聂头儿摸了摸皱皱巴巴的脸，想了想，脸色忽然有点儿变了：“你们说的那个女学生不会是后来被人杀了，然后碎尸了吧……”
“对，就是她，她叫吕艳枚。”
老聂头儿左右看看，紧张又神秘兮兮地小声问：“我听说杀人凶手一直都没有找到，是真的吗？”
丁潜点点头：“我们今天就是来打听这件事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们警察还在查这个案子。”老聂头儿很是感慨，“当年发生案子的时候可是很轰动呢，到处都在传，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凶手杀了好几个人，扬言要杀够一百个女人才收手，有人说凶手专门吃人，吃剩下的人肉就扔了……”
“这么说，当年的事情你还都记得吧？”
“差不多吧，别看我这么大岁数了，记性还不坏，只是……”老聂头儿忽然有点儿为难，“我对当年那件事其实没知道多少，我知道的都是听别人瞎议论的。”
“我们不问那个。你听没听说过，吕艳枚就是在青岛路上失踪的？”
“青岛路？”老聂头儿吃惊地张大嘴巴，“那不就是在这条街上吗？”
“对，就是在这儿。”丁潜看见旁边吃饭的两个人似乎都隐隐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也都竖着耳朵听着，“嗯……这里不太方便说话，咱们能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
老聂头儿看客人也不多，就对丁潜和柳菲说：“没事儿，现在不忙，让老婆子看着就行了。我带你们去里屋吧。”
说着他朝老太太做了个手势，老太太“呃呃”地连连点头。
老聂头儿带着他们穿过前堂，后面是厨房、厕所和两间屋子。老头儿把他们领到了一间较大的屋子，一看就是客厅的摆设，家具很朴素。
老聂头儿搬了两把塑料椅子请他们坐下，放下折叠圆桌，又给他们沏了茶。
丁潜说：“大爷，您不用这么忙，我们就是想向您打听几个人，当年都是住在这条街上的。”
“哦，都是谁呀？”
柳菲拿出笔记本，把那七个人的名字念了一遍，又找张纸写在了上面。
老聂头儿拿着纸一边看着，一边嘴里念叨着名字，然后又问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后来确定，他认识其中四个人。这四个人里面有两个是画星号的嫌疑人——开服装店的玉米提和开废品收购站的姜三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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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您尽可能回忆一下这四个人，尤其是姜三旺和玉米提这两个人。”丁潜说。
“这几个人怎么了？”老聂头儿好奇地问丁潜，“不会是他们跟当年那件案子有关系吧？”
事到如今，丁潜也不隐瞒了：“我们跟您说的这七个人都是当年接受过警方调查的人，当然是在比较秘密的情况下，并没有对外宣扬。这里面，姜三旺和玉米提这两个人有较大嫌疑，只是当年并没有查到确实的证据，所以就不了了之了。我们现在重启调查，首先要对这些人进行重新排查。”
“是这样啊。”老聂头儿总算明白了。
“先说说这个姜三旺吧，您能想起来的关于他的一切都可以说。”
老聂头儿回忆了一会儿，说：“这个姜三旺是个老光棍，开了一家废品收购站。性格挺闷的，也挺抠门的，他没啥朋友，平时就爱喝点儿酒，隔三差五就会到我店里要点儿小菜，来点儿酒。但是他经常赊账，我也没跟他计较，就这么着一来二去地关系处得也还行。”
柳菲看着笔记本，这时候插了一句嘴：“听说他平时经常行踪不定，不少人都不知道他干什么，您了解吗？”
“这个啊。”老聂头儿神色有些深意，“我只是听说啊，我也不能肯定。”
“听说什么？”
“好像是这小子手脚不太干净，喜欢小偷小摸的，平时没事喜欢到处踩点儿，逮着机会了就偷点东西出来卖钱。有好几回他来这里喝酒的时候，高兴了就跟我吹牛说他过去如何如何牛，工作多么多么好。我有一回问他，那他怎么好好的工作不干了，非要干这个？他说他犯事儿了。我再往下问，他就不肯说了。后来我听别人闲聊，说姜三旺根本就不是他本名。他身上背着案子，有警察通缉他呢，所以他才隐姓埋名躲在这儿。”
“那他现在去哪儿了您知道吗？”
“这个我可就不清楚了。有人说他避过了风声回老家娶媳妇落户了，有人说他被警察抓了，反正我最后一次看见他，都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
老聂头儿的话也反应出二十年前的窘况，那时候网络还没有普及，公安系统的记录都是纸媒的，还没有网上通缉这一说。有一些罪犯在当地犯事儿了被公安机关通缉，最好的办法就是逃到外地。跨省追逃无异于大海捞针，一些小案子往往也就石沉大海了。何况，姜三旺如果是假名，还是当年犯的案，现在公安系统的网上资料也很难有记录。
“那这个人对女人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嗜好？”丁潜问。
“嗜好？”
“譬如说，有点儿好色，调戏过谁……”
“这个我还真是没听说。我感觉姜三旺就是好点儿酒，也没有其他的爱好，如果偷东西不算在内的话……”
在他说话的同时，丁潜已经飞快地在纸上记下了姜三旺的大概情况。
要说这个人的嫌疑，可大可小。暂且不考虑他切肉的技术怎么样，他具备充足的作案条件，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杀人碎尸。虽然老聂头儿认为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但不意味着他永远都不感兴趣，对于一个正值壮年的单身男人来说，保不齐什么时候突然萌生了想要发泄的冲动。特别是一个逃犯，他可以偷窃，再进一步就可以强奸、杀人。
不过这只是丁潜的怀疑，这个人到底有多可疑，还需要将来详查。
“接下来说说玉米提这个人吧，他这个名字听上去还挺奇怪的。”丁潜说。
“这个人啊……”老聂头儿对他的印象倒挺深，不假思索地回答，“他是少数民族，不是汉族。”
“原来是这样。他是开服装店的吧？”
“是，就在街对面，现在是冷饮店的那家。”
“我还以为他们都喜欢烤羊肉串呢。”丁潜随口开了一句玩笑。
没想到这句话却引起了老聂头儿的愤慨：“谁说不是呢，他本来就是个街边推车卖烤羊肉串的，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一来二去地勾搭上了开服装店的赵寡妇，而且俩人很快就结了婚，店自然也就成了他们夫妻俩的。没想到结婚才一年多，赵寡妇就得病死了，这个店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他的。我们有时候都在背后议论，觉得赵寡妇死得太蹊跷了。”
柳菲问：“你说的那个赵寡妇是得什么病死的？”
“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反正是暴病身亡。平时看着好好的，嘎嘣一下就死了。”
柳菲看了看丁潜。老聂头儿无意中说出的这件事引起了她的怀疑，也引起了丁潜的怀疑。
丁潜对老聂头儿说：“你跟这个人很熟吗？”
“怎么说呢，开始的时候我俩关系还不错。他刚到这里那会儿普通话不怎么好，又没有经营执照，碰上城管、税务来查推车就跑，就是个游击队。但他为人还挺豪爽的，周围做买卖的谁有个大事小情的他都乐于帮忙。我们大家一开始还都挺喜欢他的，我那会儿跟他处得也不错，还教过他普通话呢。”
说着说着老头儿站起身，在一个挂在墙上的大镜框里寻摸了一会儿，抽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
“喏，我还有他的照片呢。”
丁潜和柳菲低头一看，照片上有好几个人，背景好像是在中山陵，五六个人站成一排，因为距离远，看不太清楚模样。
“这是我。”老聂头儿指指站在后排的一个人，又指指站在他身旁的一个高个子头发微卷的年轻人，“这个就是玉米提。看不太清，但基本也就长这样。”
两个人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感觉长得有点儿像外国人，他一手搂着年轻时候的老聂头儿的肩膀，一手搂着另外一个人，大咧咧地龇牙笑着。
“那么……这个玉米提平时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听你说话的意思，他后来跟你们大家相处得不太融洽啊？”丁潜说。
“他人品有问题，不，应该是人品败坏。跟他比起来，姜三旺都不算什么。”老聂头儿很气愤地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