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作戏(2/2)
“你以为他当真在乎你?他不过是把你当作别人的替身罢了!”薛颐以为薛戎得知真相后,定会心神崩溃,故而幸灾乐祸地盯着薛戎,等着瞧他的反应。
岂料薛戎仿佛置身事外,音调没有半分起伏:“哦。”
薛颐见自己挑拨不成,心头再度大为光火。
他无处发泄,索性寻了个角落坐下,脸颊陷于浓密卷发投下的暗影之中,嘴唇无声翕动,暗自诅咒着这对恬不知耻的姘头。
是夜,谷中繁星满天,烂柯人打着呵欠道:“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爹,娘,咱们去睡觉吧。”
此地自然没有床榻暖衾,只能在石林中找一块平整些的地方,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凑合着过夜了。
安顿烂柯人睡下后,薛戎和薛颐自然而然地保持着距离,各自倚着石头休憩。
谁知,烂柯人的头忽地从石缝中钻了出来:“爹,娘,你们不是向来都睡在同一张床上吗,今日怎么隔得这样远?”
他的魂影不断聚散变幻,似乎露出了泫然欲泣之态:“难不成……你们要和离了?”
话音未落,上空传来清脆炸响,薛戎抬头望去,竟有龟裂的纹痕爬上了一角天幕,整片夜空瞧上去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倾坍下来。
他皱眉道:“不好,再这样下去,烂柯谷就要崩塌了。看来,双亲的恩爱和睦,对过去的他而言极为重要。”
“真是见鬼了!”薛颐咒骂了几句,大步朝薛戎走来,“那我和你同床共枕,总成了吧!”
二人并肩躺下,天崩地裂的势头总算止住了,但烂柯人又挑剔道:“娘,您以前的睡姿可不是这样的。您总是把手搭在爹的腰上,依偎在爹的肩头,还笑得很甜。”
“……”若是可以,薛颐早已将烂柯人的遗骨挖出来戮尸了。
迫于无奈,他只好侧过身来,贴紧薛戎的后背,胳膊揽上了对方的腰腹,脑袋也凑到对方的肩窝处。他的嘴角咧了又咧,才硬生生从满脸怒容中挤出了一点惨不忍睹的笑意。
这回,烂柯人终于心满意足了。可他并没有回到先前的位置,反而睡在了两人身边。
被这样一抹亡魂监督着,薛颐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一直维持着方才的姿势。
两人亲密无间地相拥,即使隔着一层衣料,薛颐仍能感知到对方肌肤散发的热意,以及坚实流畅的身体线条。
他由衷认为,梅临雪找来的这具替身,身形与师尊还真是十成十地像。
比如,被他覆于掌下的这截腰肢,便同师尊的一般紧窄精悍,与浑实的肩背形成鲜明对比,让人一见便心头发痒,恨不得一把握住,欣赏这样的腰肢在身下翻转腾挪,甚至被折磨得发颤。
更有甚之,透过隆起的衣袍轮廓,能看出对方拥有一对厚实饱满的胸乳。薛颐的手压在他的肋下,能隐约触碰到圆润的乳沿,距离乳粒也只有毫厘之遥,似乎勾一勾指尖就能摸到。
就连对方身上的气息,也与师尊的气息极其相似,既让薛颐感到安心,又能勾起他的汹涌欲念。
他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忍不住滚动喉结,吞咽了一下。
如此举动,产生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声响,本应无人听见。
但在静谧的深夜,在心绪极度紧绷的薛颐耳边,简直就是震耳欲聋。
幸好,烂柯人在此时开了口,将他的不堪掩盖了过去:“爹,我现在又睡不着了,您能不能唱歌给我听?”
薛戎答道:“爹不会唱歌,就给你吹一段童谣吧。”
当他以叶为笛,婉转曲调自唇边流泻而出时,薛颐瞬时浑身僵硬,脑中嗡鸣不止。
过了良久,那首童谣早已奏完,烂柯人也伴着乐曲入了眠。
到了这时,薛颐才总算聚起了一点力气,他死死扣住薛戎手腕,用胀满猩红血丝的双眼瞪视着他,咆哮道:“你为什么会吹这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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