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八：酒后清晨（2）[我每天晚上想着你，做梦都在渴盼]（2/2）

季宁川看着白晴云苍白的面孔，摸了摸他的手，触到一片冰凉，便抖开旁边的夏凉被，给他盖上了。被子十分柔软，季宁川动作也轻，带着几分柔情。然而，白晴云听了他的话，却是身和心一起凉了下来。

“我的身体……我……”他刚刚勉强扬起的笑容如潮水般褪了下去，露出干涸苍白的底色，整个人颤抖两下，一张脸白得恍若幽灵。他猛地坐起来，着急地拉住季宁川的手，却没想到刚一动作，一股极强的酸麻胀痛就从腰间袭来，瞬间抽空了他所有力气。

白晴云晃了两下，忍不住闷哼一声，身体控制不住地软倒下去。

季宁川立刻伸手，扶住了他，问：“怎么了？”

白晴云却没有回答，而是死死地攥住季宁川的手，目光里浮起真切的恐惧。“宁川，我……”他颤抖着开口，声音极干涩，一字一句艰难地往外挤，“我的身体、我、我不是畸形，你听我说……我不是，不是不男不女，我只是、我们只是……”

他急促地倒吸着气，忍不住有些哽咽，断断续续地说，“我是正常的，只是下面长得和普通人不太一样，但、但也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我们天生就是双性人，生来如此，你不要觉得怪，别、别嫌弃我……”

这一年来，白晴云之所以极力压抑自己的感情，除了害怕被季宁川拒绝、疏远外，其实更恐惧季宁川会厌恶、排斥他的身体。毕竟季宁川从未接触过双性人的圈子，接受的都是正常的两性教育，理想中的恋人大约只是漂亮美丽的女孩子，就算喜欢男生，也多半只喜欢纯粹的男性。毕竟，除了少数喜好猎奇、性癖异常的男人，正常人恐怕不会迷恋双性人。

昨夜他满心愤怒，不安与嫉妒激荡着他，让他浑然忘却了理智，不管不顾地亲吻上去。现在，一切尘埃落定，理智回神，他终于想起曾经最恐惧的事情。

如果，季宁川讨厌这种畸形的身体，他该怎么办呢？

白晴云的心里浮起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惧，手指用力到发青，嘴唇哆哆嗦嗦的颤抖着，单薄的锁骨在瘦弱的肩膀上支起，脖颈上青筋都爆了出来，整个人仓皇又害怕，气息短而急促，苍白的面孔上激起反常又病态的潮红。

季宁川一怔，连忙抚着他的心口，帮他顺气，“我知道，你别着急……我没有嫌弃你，我不会的……我不是说这个……”

白晴云紧握住季宁川的手，掌心潮湿冰冷，“我和女生没有什么区别的，下面都可以肏，阴道可以，后穴也可以，都给你肏，随便你玩。你如果不喜欢我前面的阴茎，可以把它锁起来，不会碍你的眼……这样的身体也有好处的，不容易怀孕，也更耐玩，可以随便作践，你想怎么肏都可以，往里面塞别的东西也行……我水很多的，摸一摸就会觉得舒服，你想玩的时候，可以随时进来，不会干涩的让你难受……还有、还有……我们和别人不一样，双性人一旦破身，就会认准那个人，认他为主，永不背叛，哪怕当性奴也心甘情愿……”

他越说越不像话，虽然是看着季宁川，目光却空茫茫的没有焦点，俨然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语无伦次地说着双性人身体的种种“好处”，祈求季宁川不要因此而嫌弃厌憎他。

“晴云、晴云……”季宁川中间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听到，季宁川不得不提高了声音，打断他，“晴云！”

白晴云终于停下，茫然地看向季宁川。

季宁川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白晴云的眼睛，认真地说，“你不要这样说，身体是天生的，只要不影响健康，长什么样都没有关系。我没有嫌弃你，你别怕。我刚刚的意思是，有这样的秘密，你更应该注意保护自己，不要轻信旁人，否则如果遇到居心不良的坏人，你会很容易受伤的。”

白晴云呆呆的，反映了好一会儿，才理解了季宁川的话，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可是你不是居心不良的坏人，”他喃喃地说，“你是我爱的人啊。”

白晴云说着，寒凉的身体却渐渐涌起一股热气，惶急无序的心跳也终于安稳下来，极熨帖的膨胀着，一下下敲击着他的胸腔，让温暖的血液涌流到四肢百骸，让他的手脚重新有了温度。此时，白晴云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一点委屈，眼圈都红透了，他低了低头，侧身将脸埋进季宁川怀里，依恋地蹭了蹭。

季宁川愣了下，将手慢慢放到白晴云单薄的脊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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