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枪虾和虾虎鱼(2/2)
“那跟我走吧,我会教你怎么做。”仇方堂拍拍他紧握的手,有点哭笑不得地摸摸他的脊背,像顺狗毛一样撸他。“没事,我不走。你不用这么紧张的。”那孩子还是不愿意松开他,不情愿地放下覆在上面的手,另一只手还是让仇方堂觉得很疼。他像一个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仇方堂。
仇方堂是他的“生”。
从他举着那捆燃烧的报纸出现在那个黑暗的巷口开始,这孩子的世界里才有了光和热。这对常年生活在下水道里的老鼠是陌生的。他退化蒙翳的眼睛照到阳光后,无论那一下多刺眼,他都注定不想再回到黑暗里。
人们总会忘记,老鼠是恒温动物,也会怕冷的。
“对了,你叫什么啊。”仇方堂才想起这个问题。“一直没听你提过。”
“我,我不知道。”小孩儿看起来比他还蒙,莫名其妙地松了松手上的劲儿。
“那…我给你起一个吧。”仇方堂看他半晌,实在找不着形容这野狗的好词儿。他上学时不擅长语文,如今刚开始明白“书到用时方恨少”,于是更加头疼。绞尽脑汁大半天,仇方堂最终还是将将憋出了个能听的。
“你叫陆野,好不好?”
那孩子猛地点头,“好!我,我叫陆野!”
仇方堂被他那兴奋的傻样儿逗乐,拍拍他的肩膀,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似的,抬头挺胸地揽着他往出走。
“好,你喜欢就好!”
两个小小的背影从乱葬岗走出来,手牵着手,像两个连在一起的剪纸小人,被浓重的夜色淹没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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