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爸爸，我快忍不了了（2/2）

那么温柔的爸爸，对学生好，对同事好，对所有人都和颜悦色，哪怕他家人冷暴力，他依旧温润相对，唯独不喜欢他。

他的生母出生很不好，被她母亲毁了。她曾经是爸爸的家教，为了嫁个好人家下药设计爸爸。

他就是这样诞生的。

可他母亲实在太天真，计划暴露，直接被灌了药赶出顾家，一连十年都没再见到爸爸的面。

都说祸害遗千年，哪怕吃了堕胎药，她竟然还是怀上了。

她妈精神错乱，她也是个神经病，千方百计也进不了顾家，黔驴技穷，已经日渐极端，最后竟疯疯癫癫拉着他在顾家门口割腕放血……

恰好那年，一直和家人不怎么亲近的爸爸带着他男朋友回家过年。

顾绝勾出个笑，他至今记得爸爸当时震惊慌张的表情。

第二天，他和母亲成功进入了顾家，只不过一个是真的进入顾家，一个却去了顾家福利投资的精神病院。

同一天，爸爸失去了他深爱的男朋友，尽管当时他们连无名指上的戒指都看好了。

这是顾绝为数不多觉得可以感谢母亲的地方，她真是挑了个好时候，差一点爸爸就成了别人的。

不过就算他进了顾家，却依旧得不到温柔的爸爸。

顾绝总在想，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拆散了爸爸的姻缘？还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爸爸耻辱的象征？

顾小毛被顾绝无机质的目光吓得浑身发抖，鹌鹑一样挂在顾绝手上，只重复小声喊着哥哥爸爸怕。

顾小毛的葡萄大眼睛挂着眼泪，可怜可爱，然而顾绝跟他爸爸不同，他对小东西并没有怜悯这种情绪。

但生活是需要伪装的。

顾绝抵抵后槽牙，手已经不自觉掐上小东西的脖子……

后颈传来窒息感，大概是求生本能，顾小毛突然哇一声大哭，嚎啕着喊爸爸。

卧室穿来翻身的声音，人半梦半醒地喊了声小毛，却困在梦境并没有苏醒。

他不能步那个女人的后尘，进了精神病院，就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可实在是越来越难以忍受现在这个家的氛围了啊。

爸爸，你怎么能忘了我呢？

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看看我？

你以前温柔喊我的名字，对我笑的。

爸爸，爸爸，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

嘭－

顾绝冷漠地看着顾小毛。

爸爸，那时候你还能当我爸爸吗？

顾绝捂住顾小毛聒噪的嘴巴，慢慢把人放回地上，盯着人看了会，见他大眼睛泪眼朦胧地看着卧室，似乎祈祷着爸爸能从里面走出来救他。

顾绝轻轻摩挲着顾小毛的脖颈，忽然舔了舔唇，温柔笑道：“小毛，喊声爸爸。”

他习惯了以爸爸为模板，尽管只学了皮毛，却也能做出个温柔的表象来，大家习惯了看表象，至今还没人发现他的本质。

小毛：“呜呜？爸爸说，你，哥哥。”

摩挲的手指突然定住，眼神恢复无机质的冰冷，吐出的声音却是温柔的：“以后爸爸不在的时候，就喊我爸爸。爸爸是大爸爸，哥哥是小爸爸，都是爸爸，记住了吗？”

“爸，爸爸……”

顾绝脸上散发出诡异兴奋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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