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2/2)
讲台在前方,说明现在的视角与平时并不相同。
还有,我怎麽会坐在学生座位上?
居然必须抬头才能直视成年人,明明我的身高就算在男生当中也不算太矮。
等等……
不会吧?
猛然低头看向自己的衣着,不禁倒cH0U一口气。
身上穿的不再是家里衣厨有好几件、相当於战袍的衬衫,而是国中时期的学生制服,尽管同样属於每天穿的东西,意义却截然不同。
因为制服是代表一名「学生」的信物。
x前口袋上与周围一样绣着校徽和学号。
我的第一套学生制服,老妈Ga0错尺寸导致K管有点紧的部分都如出一辙。
骗人。
难道是时空跳跃吗?
头皮一阵发麻。
如果不是正在作梦,便可称为奇蹟。
对了,苗蓁呢?
混乱中,最先想起了多年前的同班同学。她叫做庄苗蓁,是我为数不多的异X朋友,也是我唯一保持联系的国中同学。称作联系,只不过因为我们是同事,无论意愿我们不得不维持一定程度上的交集。
没错,她跟我一样在维心国中任教。
即使高中、大学时期彼此变得很少联络,国中时期我们和其他几个男nV小团T时常凑在一起行动。
最後竟然也走上同一条道路。
记得国中时曾私底下暗恋着她,不过都是很久以前的往事,而且她前阵子结婚了,听说对象是大学的学长。两人分分合合也交往了五年多。
四处寻找苗蓁的身影。
人并不在这里的样子。
「喂...听到没有?到前面确认你的座号!」
猛然回神,发现自己漏听了一大段话,不过想必不是很重要。
陌生人显得越来越不耐烦,走到我身旁不停笔画。用词保持委婉,语气上却已略显暴躁。
一样的情境、一样的对话,不会错。
再次确认四周。
每个都是或多或少见过几次的脸孔,却都不是熟人,也就是说──
嗯,不离十了吧。
「老师,抱歉!我走错教室了。」
迅速双手合十致意完,我无视叫唤一溜烟冲出教室。由於声带的状态很怪,不小心有点破音。
「那是怎样?」
「怪人。」
「特教班的吗?」
後头不断传来议论纷纷的低语,尤其最後一句超级过分,我同样不予理会,只管以最快的速度往楼梯口冲刺,直到进入视野Si角为止。
找到一阶较乾净的阶梯坐下,气喘吁吁地靠着墙。大概是我施力方式不对,全身骨头都在痛。
想起来了。
今天是九月一号星期一,开学第一天,我升上国中的日子。
就日期来说只提前了一两天,但年份紮实地倒转了二十年。
二十年的时光绝对不短,三十三岁的我如今十三岁,连喉结都还没发育好。
依照原本的生活,就算心里不想,每十六小时一都得面对那些恶魔般调皮的学生们。
暂时见不到了,心里突然涌起一GU哀伤。
m0索口袋里的手机并打开查看,萤幕介面验证了我的推测,而我也很快接受事实。
真怀念这支翻盖式手机,假如记忆没出偏差,它是我国小毕业时从爸妈那收到的礼物。
萤幕上显示的时间是上午将近八点钟,对於必须早到晚归的中学生来说,这个时间已稍嫌晚。
在夜晚的仓库失去意识後,我回到二十年前的学校里,理由不明。
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可是我意识清晰,没有任何正在作梦的迹象,手捏脸颊,传来的痛楚也货真价实。
口袋里除了手机,还有一枚五十元y币,这是我当时每天固定的早餐钱,记得那时候我都会省着花,尽量把它存起来。在既没有金融卡也没有户头的学生时代,无法自由花钱,手机也没有吃到饱网路,甚至连上网都很难,所以这成了我唯一的生命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