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从没接受过施舍（2/2）

柯梦叽叽喳喳地讲着今天的经历，拿过石头来讲捡石头，卖画等，还展示自己的花衣服。

二老实一直带着的憨憨的笑容发生了变化，看着干净的碗筷，看着里面的白米，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

柯梦突然停止讲解，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似地流了起来。

不至于这样吧，我是真心想让你们高兴的，苗熙帅咳嗽一声说：“你们看这是什么？”拿起食盒中的泥团，拿起树根上的一块小石头敲了上去，一声响后，裂了一条缝，一股香味飘了出来。

苗熙帅非常担心不能成功，对柯梦说：“你看这就是咱们的猪蹄，香吧？”自己却眯起眼睛不敢看，暗中撕扯着泥块，感觉到像扯抹墙的泥似的有丝丝的拉扯力道。

苗熙帅似乎听到了细微的咝咝轻响，直到把一块干泥巴撕下来，闻着扑鼻的香味睁眼偷看，再次猛地睁大了眼睛，猪蹄竟然是光滑的。

他凑近火把下仔细观看，绝大部分毛掉了下来，他不相信地看那泥块，竟然细腻结实，非常坚硬，不知道是泥好还是黑色的笨猪原因，竟然成功了。

他制作成功了叫花猪蹄，成功了，他望着两个惊讶的人，掐住剩余不多的一根毛，轻易地拔了出来。

“小梦，这是咱们买的猪蹄，你拔着毛给你爹解释一下。”

柯梦连连点头，在苗熙帅的示意下清理不多的猪毛，嘴里不时吸一下口水。

“没啥，没啥。”二老实抽动着鼻子，嘴巴张着，口水都流了下来，话非常模糊。

苗熙帅处理完另一只猪蹄，递给二老实：“伯伯，一人一只。小梦，你只能吃半个，吃多了肚子受不了。”

两人眼睛中充满了渴望却没动弹，苗熙帅匆匆处理完最后一只，早就忍不住地示意两人，放在碟子里沾了点酱油就啃了一口。香韧的口感在口中爆了出来，真是久违的感觉呀，不是酥的也不是硬的，特殊的筋道口感，加上烤制出来的笨猪那特殊的香味，真是让人留恋不舍。

“没啥，没啥，吸，吸……”二老实话说不下去了，只得用猪蹄堵上嘴试着咬了一口，脸上表情大变，接着大口啃起来，片刻另一只手抓起树根上的米团往嘴里塞着，鼓着腮帮子大嚼起来。

柯梦恰好相反一点点地咬着，眼泪一直流着，似乎是最后一顿饭似的，一遍遍地嚼着不舍得下咽。

苗熙帅看着两位幸福的眼神，也放慢了速度，没有提醒他们沾酱油，而是默默地吃着，两世中第一次体会到食物的珍贵，体会着一点点地咀嚼着不舍得下咽的感觉，有种浓浓的幸福的味道直往上涌。

苗熙帅吃着吃着，看到二老实抓着带回来的米团子全塞进嘴巴，连忙劝两人吃碗里的饭菜。

“没啥，梦，柯梦，没啥……。”

“爹，我叫，柯梦！”柯梦瞪着大眼，眼中没断过泪水。

“柯梦，没啥。”

……

两人游戏一样重复着说着没意义的话，满满的幸福感，苗熙帅眼睛不知为何湿了起来。

二老实看着有些弱智，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受过伤。

苗熙帅装作随意地擦了一下眼睛，笑道：“老实叔，你吃些菜吧？”

“啊，嗯，好，苗？嘿嘿，没啥，没啥……”二老实吃完后，看着家里多了一个人，突然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结巴着不知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傻笑着开始重复“没啥，没啥……”

柯梦吃了几口碗里的饭菜，嘴里发着“好吃”，“香”等词语停下来，啃了一小半猪蹄后不舍地拿在手中，瞪着大眼望着苗熙帅，大眼里满是亲近。

苗熙帅被看得不好意思，低头不再吭声吃着。菜不是炒的，米也不是特别好，若不是为了强加增加营养，真吃不下去呀，强迫吃了几口就接着啃猪蹄。

二老实摸摸柯梦的脑袋：“睡！”说完看了苗熙帅一眼，嘴巴动了两下没再发声，脸上又带上了特有的憨笑。

“叔，不用管我。”

“你睡这里。”二老实指着苗熙帅今天躺的位置。

苗熙帅摇头，睡这里和上刑差不多，我可不想受这罪。

“你睡，没啥，……”二老实说着眼皮打起了架，可能是疲惫过甚，说着往两根树根上一躺，半个身体悬空着就发出了呼噜声。

这就睡着了？

“喵哥。”柯梦跟着打个哈欠，眼睛再睁不开了。

“你也休息吧。”苗熙帅把没吃完的猪蹄放树根上，匆匆收集碗筷，想到没盆子没水，只能留在明天处理了。

柯梦摇头，使劲眨巴着眼睛看着苗熙帅。

“睡吧！”

柯梦的大眼睛中又流起了泪水。

“小梦，又怎么？”

柯梦嘴巴哆嗦了两下，憋出一声：“苗……苗哥，不走。”说着扑上来狠狠抱住了苗熙帅。

“我不走，不会丢下你，以后也不离开你们。”

“不走，睡，哥……”柯梦松开来，痴痴地望着苗熙帅，紧紧拉住他的衣服。

“睡吧！我不走。”苗熙帅轻轻拍着安抚小女孩，把睁不开眼的柯梦放到树边的乱草堆上，柯梦猛地睁开眼来，盯着苗熙帅似乎不愿意闭上眼睛。

苗熙帅早把两位救命恩人视为亲人，笑着安慰，心中却暗暗焦急，我怎么睡觉呀？

柯梦终于支撑不住了，闭上含泪的眼睛就睡着了。

真是太幸福了，说睡就睡，令人羡慕嫉妒恨呀！